家书家事,赵蕴是不愿意给外人透露一定半点,便挥退冯知晓。
他还不肯走。
赵蕴沉下脸:“下去!”
冯知晓这才青白着脸走了出去。
赵蕴低头看信,信封上的笔迹是爹的,潦草异常,反应出提笔之人的急躁和愤怒等各种情绪,赵蕴用指腹刮刮眉毛,好奇的抽出信纸,展开阅读。
片刻之后。
他身前的案几被他一掌拍碎。
***
林熹在等大夫,她伸手抚上自己的小腹,眼睛里没有喜悦:“出发在即,你怎么偏偏这会子来了?”
她心情实在复杂,是,她是做好了再给悦儿再生个弟弟妹妹的准备,也在半年前就不让赵蕴继续吃避子药了,但是…但是,怎么也没想到来的这么快,来的这么突然…有孩子了就代表她为了安胎不能舟车劳顿…难道这是上天给她的暗示?
林熹没等来大夫,倒等来了怒火奔腾的赵蕴,一回来就把半掩着的房门给踢裂了。
林熹被吓得打了个哆嗦,然后火气也上来了,先发制人:“你做什么!外面的事情不顺心回来就甩脸子?要发脾气到别处去!我不伺候!”
赵蕴气笑了,直接把攥成一团的信纸扔她胸口:“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
这个扔东西的动作极其不尊重人,林熹闭了闭眼睛,磨着牙把这团纸顺开,信上的内容,让她有一种终于来了的尘埃落定感,几种情绪在她身体里冲撞倒让她冷静了下来。
她深吸一口气,迎上赵蕴喷着火却在隐忍的眸子:“悦儿每日戴在脖子上的锁就是信物,一周岁那年互换的,怎么了?有什么问题?父母之命 媒妁之言,我既是她的娘亲,便有权利决定她的亲事!”
“一周岁的时候就换了信物?一周岁?!”一周岁代表什么?代表已经四五年了!她就这么把他瞒着,把他当傻子?赵蕴气的上前掐住她的下颚:“你和我商量了吗?你可以怎么私下给她乱配人家?啊?父母之命父母之命当父亲在前母亲在后!我同意了吗!林熹!我是不是这些年太过于宠着你了,你竟敢背着我连悦儿的亲事都拿去铺路做你的筹码!”
林熹左右晃着头颅,又推他的手,奈何越反抗他掐的越紧,下巴疼的要命,她到底是这些年被赵蕴捧在手心疼惯了,他一旦动粗,她便委屈得不像话:“没有婚约她陈寒霜凭什么要帮我?你以为她一个王府侧妃往宫里送个桃子送块布很容易吗?”
“你又在狡辩!旁人容不容易与我有什么相干!我问你!你有没有当我是你的夫婿?你是不是真的爱悦儿?你不知道萧十的王府有多乱吗?你不知道她陈寒霜生的,不过一区区庶子吗?”
“天啊!侯爷!您快放开夫人!”
顾嬷嬷领着大夫进来,看到赵蕴“施暴”的场面差点吓晕过去,冲过来以肉身撞开赵蕴,赵蕴气的不轻:“好啊,你房里一个下人都敢对我不敬?来呀!把这老东西拉下去杖毙!”
顾嬷嬷吓的双腿一软跪到了地上:“侯爷饶命…”
林熹顶着下巴上几个深深指印,将顾嬷嬷一护:“有什么气你冲我来,何必波及无辜?”
赵蕴指着她的鼻子:“你以为我不敢杖责你吗?”
这个态度这个凶样让顾嬷嬷信以为真,还以为赵蕴真的要打林熹,她连忙道:“侯爷,夫人有身孕了,您不可以对夫人动粗呀!”
赵蕴跟突然傻了似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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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悦儿被许配了人家的愤怒,到听闻林熹有孕的狂喜,再到大夫回道只是月事不调并未身孕的虚无。
赵蕴在短短时间经历了大怒大喜大悲,他好像混身被抽走了力气似的,颓废的往椅子里一跌,抹了把脸,疲倦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