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没有说话,慢条斯理的洗了一只已经快要糜烂的桃子,没有上嘴直接咬,而是用一只调羹挖了一勺桃肉,吃得是既精致又斯文。

随后赵夫人翻开册子,拨了一块地给她。

薛山对嫁接枝接之术活络,原先因为囊中羞涩,买不起地被局限了扩张,现在有了块地,薛山也不是个怂的,三年之间,八棵桃树已经变成了眼前的桃海。

从去年开始,桃子就已经供不应求了,只因突然有一天,赵夫人派人来传话,说是要将桃子装箱运往京城,孟绯知道,这桃子,等于渡了金了。

如果说一年前,她和薛山还算是个农户,那么现在可以称为富户,那,明年呢?再一个明年呢?这些稍微想想,她都激动的睡不着觉,但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又不能不睡,这肚子里的,已经是第三胎了。

她只是一个闪神,薛山已经摘了好远,她连忙小跑过去。

薛山一回头又开始凶了:“你跑什么!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肚子里揣着我儿子呢!”

孟绯拉他的袖子:“哎呀没事的。”

薛山危险盯着她道:“反正我不管,你给我安安份份把我儿子生下来,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

“收拾”这个词对孟绯来说既浮浪又羞人,她红了脸,不好意思看他。

这娇羞妩媚的神情勾的薛山下腹一紧,他左右看看,没见着什么人影,便不管不顾的将她按在树后吸奶子摸穴,上下其手,将她玩的里裤都湿了,哪里好意思这样直接去赵府,先回家被丫鬟们伺候着沐浴换了身衣服后,才慢悠悠的往赵府去。

途径一处巷子时,看到了正在摆摊卖字画的胡茳,不禁啧了一声。

赵夫人虽是不许守备府出来的人离开庆州,但实在是宅心仁厚,就连当年被压着挖城墙的小厮都早已被抹去了奴籍,有的收编入营,有的在赵将军的帮助下另谋生路。听闻胡二度那数之不尽的夫人妾室,儿子女儿,也都在赵夫人的指引下嫁人的嫁人,谋生计的谋生计,各自都有了去处,偏偏胡茳这个投奔而来的侄子,装的一身傲骨,硬是不受赵夫人的恩惠,那年胡二度死了没几天,他就为了充面子,夺了她压箱的金子,花了大价钱买了个宅子,养着蝉儿和那来路不明的儿子…

可能是她的视线太专注,胡茳受感应似的抬头望过来,一见是她,顿时面色一恼,收了摊就要走,他不想见到她,因为觉得羞辱,一个离了他的女人,一年接一年的生儿子,已经够扎他的心了,没想到她还华服加身,奴婢环绕,这桩桩件件都让他气血难平。

一回到府,蝉儿就牵着儿子出来问他挣了几个大钱。

胡茳表情难堪,他又不是什么大家,谁买他的字画呀?托他写信的这些天倒偶尔有一两个。他总将自己目前的困境归到赵蕴和林熹身上,若非他夫妻二人将他扣押在此,他怎么会有一腔抱负无处安放?

小儿子童言童语的道:“爹爹今日又没赚到银子呀~”

胡茳其实看到儿子也不开心,当年孟绯和他争吵时的话,总是涌进心头,他对蝉儿生下的这个孩子还是有了疑云,可他本身和胡二度长得就有几分相似,而这孩子说像他,像的,可若说像胡二度,也像的。

听闻滴血可验亲,可他不敢。

孟绯顺顺当当的将最后一筐桃子送进了赵府,赵夫人留她喝燕窝粥。

赵夫人道:“你有身孕还是少操些心,这些让下人送来即刻。”

“送给夫人的,当然得我自己来。”她尝了一口燕窝粥,连胜赞好。

赵夫人命嬷嬷装上一盒,道:“桃花瓣一可入药,二可制香,三还能做成吃食,你们夫妻接下来还有的操心,这点燕窝拿回去补补身子,没了再来问我要。”

孟绯眉开眼笑:“多谢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