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林熹想起沈炎:“沈县令病了,若明日他身体还没好,便换人发放,总不能他病半个月,我就得等他半个月。”

恰是此时,外头有人来报道:“夫人,衙门派人来报信,沈县令人没了。”

林熹睁圆了眼睛:“什么?”

刚才不是还说只是病了吗?

含巧道:“说是大夫看了,是什么哀思过度,心衰气竭吐血而亡。”

***

王涛等人护送着林熹前往衙门,一路上王涛都在嘀嘀咕咕:“不可能!前天沈大人来领种子的时候,精神气可足了,才过一天而已,怎么突然就人没了…”

林熹准备上一柱香,走个过场便走。

没想到抵达后衙之时,沈夫人在呼天抢地的哭闹,一见到林熹更是哭的厉害:“求求夫人替我做主,我家老爷竟要同胡二度的一个妾室合葬,这到底把我的脸面放在了哪里?这么多年,我辛辛苦苦为他操持家事,我绝不能忍这等羞辱…”

林熹听得震惊。

那边沈炎的老管家寸步不让:“这是老爷临终遗言,老爷苦了半辈子,什么都没能如愿,老奴只能全了老爷最后的心愿。”

林熹回府后再次召来许莫。

“你知不知道为什么沈炎要同胡二度的妾室合葬?”

许莫垂着眸,让人看不清他的眸光,道:“不瞒夫人,沈县令当年一到庆州便将自己的妻子送给了胡守备,彼时,沈夫人已经有孕两个月。”

林熹锤了一下桌子:“畜生!”

这个畜生不知是在骂沈炎还是胡二度。

她忽然想起:“啊!是不是那个被流言蜚语逼死的女儿?是了,那日不是说是死了一个女儿一个妾室吗?就是她们母女?”

许莫轻轻的点了一下头:“是。”

林熹再次长叹,她很快又冷酷起来,现在不是为别人唉声叹气的时候:“既如此,土地之事便由你去办吧,庄稼种子,也由你去分发,书院的事暂且放一放。”

许莫温声应是。

林熹将他挥退,来来回回的跑了一天,她累坏了,靠在枕头上打算歇一个时辰,没想到再睁眼天全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