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侯爷瞪他一眼:“我能说什么?你们都要走了,我交代她几句话。”

“有什么您交代我,我同她讲。”

老侯爷又骂他没出息,道:“这个节骨眼上,我能吃了她?”

赵蕴只得不情不愿的往旁边一让,眼巴巴的看着爹和妻子一前一后的走进屋里,他跟到门槛处,老侯爷又瞪他,他也不敢跨进来,就蹲在门槛边上守着。

林熹把视线从门口拉回来,低声道:“爹?”

老侯爷也不卖关子,直接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匣子,递给林熹。

林熹打开一看,是三把钥匙。

老侯爷暗示道:“这每一把钥匙,都锁着一座银矿,你娘的那点子的嫁妆,就在里面。”

林熹捏住钥匙:“存放在哪里?”

老侯爷竟拿笔写下一行小字,林熹微讶,难道地址还不能言传?她看着地址,微微皱眉,怎么在…

随后那张小纸便被老侯爷碾成粉沫:“蜀州境内,林熹,有本事,你就去拿。”

林熹不满:“那是异姓王的地盘,同庆州是一东一北的距离,我不日就要和赵蕴一起赶往庆州,如何去蜀州取回银子?您莫不是逗我?”

她将钥匙放回盒子里,有几分自暴自弃:“赵蕴说的对,那些银钱权当我孝敬您的好了。”

“当真不要?你耿耿于怀这么多年,只怕是日思夜想你娘的这笔嫁妆。”他故意慢慢收回盒子:“机会只有这一次,以后,就没有了。”

林熹自问还是过不了心里的执念,她出手将盒子夺了来,可盒子到手,又烦闷起来,如何去蜀州呢?

她道:“哪里不好放,偏是这么远的地方…您又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的避开所有人的目光运到那处去的?”

“这算什么?”老侯爷轻蔑道:“我还在那里养了一批私兵。”

林熹一怔,感觉自己后背有些发热,细细密密的出了些汗,她心跳快得厉害,眼下好像已经不是归还嫁妆这么一点小事了。

她警惕道:“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想了想,她又道:“我不要三把钥匙,我只要存放着我娘嫁妆的那把钥匙。”

老侯爷哼道:“我也不知道存在哪一把里了,你自己去找。”

林熹目光如炬:“为什么?为什么突然给我这些?我怎么知道这是不是真的?是不是陷阱?你想利用我做什么?”

老侯爷突兀一笑:“倒是很警觉嘛。”

那笑渐渐变得苦涩:“我自以为精明一世,却载在了最没放在心上和眼里的人手上,我不得不承认,我老了。斐儿下落不明,蕴儿没出息,被你揉成了一块面团,只有你,林熹你有私心亦有异心还有野心。”

他走的时候,忽然又摸出一块令牌,往赵蕴的方向一抛,赵蕴接了个正着,前后的翻看令牌的正反面,竟是一枚玄铁令牌:“爹,这是什么?”

老侯爷不答,背着手,阔步离开了福熙阁。

送别赵蕴夫妻之后,周宸夕默默的也收拾了行囊,表面上是带三个孩子去扬州定居,实则她要寻找赵斐,她不信,侯府祠堂里摆的那个新牌位,她连看都不想看,跪都不愿跪。

这一次没人可以拦住她,也拦不了她。

好在她的一切举动,都得到了老侯爷的支持。

老夫人撒着热泪,哽咽道:“说好了,一个月一封信,绝不许断。”

周宸夕温柔的点着头。

三辆马车,十辆驴车,五十个侯府护院,十个丫鬟,十个小厮,浩浩荡荡的在隔日离开了京城。

周宸夕单独乘坐一辆马车,涵儿馨儿共乘,明儿也是单独一辆马车。

几个孩子都大了,经历了丧父,几个孩子一夜之间沉稳了许多,此番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