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蕴心中绞痛难当:“原来你心中一直这样瞧不起我,觉得我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那么,你怕是也不可能会喜欢上一个自己瞧不起的小人吧?

林熹被他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表情一怔。

赵蕴难受的厉害:“林熹,你对我做的,说的那些,都是假的?你同我虚与委蛇?你不喜欢我?你不曾喜欢过我?”

他急到用力晃着她的肩:“你说啊!你是不是从来没有喜欢过我?那些耳鬓厮磨,关怀体贴,水乳交融,都是假的?其实你是不愿意同我在一起的?你是不是连亲我都觉得恶心?”

那些甜蜜的回忆都是假的吗?她不喜欢赵蕴吗?她…回答不出来。

赵蕴闭了闭眼,从来没想过一个人的沉默也这样伤人,就像一把刀刺进他的心口。

他松开她的肩膀,黯然的道:“为什么会这样?林熹,带走肖荣这件事在我眼里,是对你的保护。为什么却被你曲解成这样?”

林熹讶道:“保护?”

“当年你犯下多少案子?手上沾染多少条人命,你当我不知道吗?肖荣留在你身边,只会助纣为虐,为你犯下更多的杀戮…”

林熹望着他正义禀然的脸,发出一声嗤笑:“原来你早就知道。”

他抿抿唇继续道:“常在岸边走,哪有不湿鞋?我都会查得到,何况旁人,你是与我订下婚约的妻子,我不能眼看着你走向灭亡。”

“查到就查到!我既做下了,便不怕被查到,也不怕死。”她无端的怒火汹涌:“所以赵蕴你就化身救世主?为了拯救那些无辜的性命,伙同你爹囚禁于我?”

她怒极反笑,笑的浑身都疼:“嗯,一切都有理由了,真是委屈你了赵蕴,要日日与我这等子的杀人女魔头在一起,你也装得很累吧?”

“你不是…我…你胡搅蛮缠,指黑为白!”

眼前的林熹是陌生的,是他不了解的,或者说他从未了解过眼前这个人。

他自以为最好的安排,在她眼里居然是这样的一无是处,惹她嫌弃。

他苍白无力的道:“倘若在我回府之时,你就同我说出这些心里话,林熹,我定不可能强留你在侯府。”

林熹冷冷一笑:“赵蕴,彼时我说出这些,只怕,今日我坟头的草都有两尺高了吧?”

赵蕴闻言突然想起她生产当夜,父亲欲取她性命的手段,他好像理亏了一半一样,仓皇的往后退了一步。

林熹看着他的神色:“怎么?我说中了?”

她盯紧他的脸,锲而不舍的追问:“你要杀我?”

赵蕴难堪的背过身去,陷入长长的沉默。

林熹也有些后怕,撕破脸的结果,便是他父子要杀她灭口?侯府没道理供着一个心有怨恨的儿媳妇,她害怕的用被子包裹住自己。

不,她才刚死里逃生,她还不想死。

早知道就不要逞一时的口舌之快就好了,怎么就你一言我一语的吵成这样了?

屋子里一片死寂,一对夫妻心思各异一躺一站,时间流逝,很快天边泛霞,周宸夕亲自把孩子抱了过来。

赵蕴冲周宸夕感激的拘礼:“有劳大嫂。”

周宸夕回道:“应该的。”

林熹把头从被子里伸出来,双眼放光:“是悦儿?”

小的不像话的娃娃到了林熹的怀里,林熹都不知道怎么抱,手足无措的。

悦儿眼睛是闭着的。

林熹小声问道:“她睡着了?”

周宸夕道:“前头一直有宾客逗她笑,估计是累了吧,小孩子是这样子的,说睡就睡,说哭就哭。”

林熹伸手碰了碰悦儿的脸,婴儿的肌肤嫩的一塌糊涂,沾上了,就不想离开,一摸再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