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是这个世界上最亲密的人,林瑜从降生在这个世界上开始,没有度过任何一天林知酒不存在的日子,他们注定了要密不可分。
林瑜打小就会在雷雨天失眠,从没对任何人说过,可林知酒总是清楚。
自两人懂事起,若是天气预报今晚有雨,林知酒会在晚上带上他的枕头,准时出现在林瑜房间,不由分说地挤上来,暖烘烘的一团,窝在同一床被子里,钻进来凑过去抱紧林瑜。
明明自己也是小不点,却会把林瑜压进单薄的胸膛,两只细细的胳膊绕到他背后,嘀嘀咕咕、细声细气地说,“弟弟不要害怕,我会保护你。”
林洛云刚去世那段时间,原建成每天不着家,也不知道在哪个地方鬼混,不是半夜满身酒气地踹门,就是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只有林知酒和林瑜两个人在家,偌大的、空荡荡的房子,林瑜虽然从来不说,但心里不是不害怕。那时候的他也不过是八岁的孩子,刚刚失去能依靠的母亲,只有白天出现负责他们俩衣食起居的阿姨和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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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段时间分明是丰南市的旱季,林知酒却笃定每晚都有雨。
林瑜大多数时候不会呆在床上。也许在衣柜里,也许在窗帘后。
林知酒穿着和他同款不同色的睡衣,抱着和他一模一样的枕头,拉开衣柜的门,带来很浅很淡的月光,这时候林瑜会默默缩得更小,林知酒便熟练地钻进去。
身量不高的两个小少年面对面靠在一起,也许是母亲刚去世,林瑜太不适应,而陪伴在他身边的总是林知酒,恍恍惚惚间,他会抱紧他,呢喃地叫妈妈。
从两个人睡不满一点五米的小床,到后来换了一点八米,林瑜没有再换更大的床。
云邸公馆很安静,定制的沙发上,林知酒远远坐在另一端,空出中间一大截。
林瑜看了一眼哥哥嘟着嘴不高兴的模样,抿抿唇,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
林知酒实在是满脑门官司,哪有空再搭理林瑜,胡乱跟他说困了,逃也似地回了自己房间。
想事情想到深更半夜才迷迷糊糊睡去,第二天早晨起来,林知酒没精打采的。
餐厅里散发出米粒的阵阵清香,是很熟悉的味道,林知酒总算精神点儿,探头探脑地看,被卢姨嗔怪地赶出来。
卢姨从小就带着林知酒和林瑜,看着他们俩从牙牙学语的小不点长成翩翩少年,几乎称得上半个妈,林知酒最喜欢吃她做的饭。
早餐是广式茶点,晶莹剔透的红米肠和粒粒分明的状元及第粥,虾饺里的虾肉颗颗饱满,香芋蒸排骨用的是正宗荔浦芋头,粉糯香甜,还有一小杯豆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