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酒!!!”柳沅沅出离愤怒,想也不想,伸手从包里掏出一瓶包装严实的液体,拧开后猛地朝林知酒撒过去!

距离实在太近,林知酒完全没料到他敢做这种事,一时间呆住,甚至来不及躲开。

“砰!”

塑料瓶撞击水泥地面的声音沉闷响起,熟悉的淡香将林知酒沉沉包裹,他一下子被人裹紧怀里死死抱着,像是什么失而复得的宝贝。

“哗啦!”

不知名的透明液体在半空中挥洒出一道弧线,沾湿江逢的西装外套和袖口,甚至有几滴飞溅在他的手背上。林知酒被江逢牢牢锁在怀中,换了个方向,从头到脚没一处暴露在外,什么也看不见。

周围响起混乱的脚步声,紧接着是柳沅沅失控的尖叫:“你们干什么!!放开我!!知道我是谁吗敢这样对我?!”

不到五分钟,柳沅沅叫喊的声音被人堵住,发出唔唔无意义的语调。林知酒右耳紧贴在江逢的心口,滚烫胸膛中,他听见江逢一下又一下结实有力的心跳,宛如擂鼓。他微微挣动,江逢再次把手臂锁紧,而后缓缓放开。

林知酒从他身后探出半个脑袋,发现原本空荡荡的废弃停车场这会儿围了一大堆黑衣保镖,柳沅沅被压制着半跪在地上,灰头土脸,好不狼狈,只剩一双眼睛死死瞪着江逢护住林知酒的动作,仿佛要喷出火。

为首的保镖低声跟江逢汇报什么,江逢的脸色好似化不开的千年寒冰,甚至隐隐冒黑气,顿了好一会儿,冷声道:“这种事还需要我教你怎么做吗?”

保镖低声应是,一行人训练有素地压制着柳沅沅,防止他再次暴起伤人,而后又迅速离开。很快,废旧的停车场只剩下江逢和林知酒两个人。

江逢僵立在林知酒不远处,他垂在身侧的手还在极细微地颤动。

七点过半,太阳落下最后一丝余烬,道路两旁的灯却还没开,江逢的面容半隐在黑暗中,神情晦涩难辨。

“有没有受伤?”江逢突然开口。

“啊?没、没有……”林知酒的眼睛还在看江逢湿了半边的袖口,咬唇道:“你的手……”

江逢略微侧过身体,是个回避的姿态,语气不大自然:“没什么,不小心沾上了。”顿了顿,还想说什么,却被林知酒打断。

“什么叫没什么?”他像在说绕口令,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一点,又慌忙压低,偏过头用生硬的语气说,“虽然闻起来是水,但万一有什么别的东西怎么办?反正到时候难受的不是我,你爱逞强就逞强好了!”

放完狠话,林知酒一边偷偷用余光瞄江逢的反应一边在心里说服自己。

根本不是因为担心他。说到底江逢也是无妄之灾,替我挡了一下,我只是负责而已。

医院爱去不去,跟我有什么关系,出事了正好继承他的遗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