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酒特意找出的背包也是黄色,江逢递给他,他背过手不愿意接,“为什么这么轻?我明明放了很多东西,是不是你拿出来了?”

江逢说:“我想不到补光灯、三脚架、雨衣和一堆乱七八糟的破布有什么随身携带的必要。”

林知酒急了:“那些不是破布!是我要换的衣服和遮镜头的欧根纱!”顿了顿,“还有,我的杯子是不是也被你拿走了?”

“你指的是那堆又重又占地方还可能随时碎掉造成麻烦的陶瓷杯吗?”

“是我上次在直播间蹲守一个小时,找了十个代拍、等了两个月才拿到手的限定春日系列纯手作联名款陶瓷杯套装!”

数次交涉无果,林知酒坚持带上所有东西,并保证绝对不找江逢帮忙,两人终于前往西山。

徐静兰比他们晚到十分钟,一行人从山脚启程。

行程不到五分之一,林知酒的黄鸭套装因为勾到树枝变成一堆破布,头顶的小太阳毛线帽也被他嫌热摘下、又因为自己背包放不下塞给江逢,俨然忘记出门前说过“绝对不找你帮忙!”。

“一顶帽子也要计较,显得你很不大度呢。”明明五分钟前才抱怨过包太重,这时候又得意起来,“看,我就说带衣服有用吧。”

“幸好没听你的。”林知酒说。

江逢不跟丑鸭子计较太多,林知酒又犯了难。

“哪里可以换衣服呢?”

西山是开发成熟的风景区,南北两侧都修建了山径,南侧是正门,一路上都有供游客休息和补充体力的休息站,但林知酒上山前认为那边人太多不好拍照、风景也不太出片,按照某社交软件上的攻略,决定往北侧上山。

尽管北侧也有修建休息站,却远远不如南侧密集,离这里最近的休息站还需往上爬二十分钟,非常远。

徐静兰先他们一步坐缆车前往山顶,出发前交代林知酒:“一定要拍好看的风景照哦,记得发给我,要发朋友圈的。”又说,“江逢一点审美都没有,拍照很丑,酒酒,这件事只有交给你我才放心。”

几句话下来林知酒深感自己责任重大,迅速打消跟着坐缆车的念头,勉勉强强同意与江逢一同登山。

江逢翻了下路线图:“往上五百米有一个休息区,你可以去那里换衣服。”

林知酒想都不想就拒绝:“不行,那这五百米万一遇到好看的风景我想拍照怎么办?而且我的vlog还在录呢,我才不要穿破衣服录vlog。”

“那你只换外套不就好了?”

“这怎么可以?”林知酒急得跳起来,“我没带其他黄色外套,只有浅绿色的。如果换上会很奇怪。”

“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说了我要换衣服!”

“没人不让你换。”

“这里没地方我怎么换!被别人看见了怎么办!”

“……”

十分钟后,江逢黑着脸将野餐布展开围成一圈,在树林间找了个地方,供麻烦精换衣服。他比林知酒高大许多,遮住林知酒绰绰有余,他礼貌地回避视线,可被围住的人太能折腾,一会儿要内搭,一会儿要外套,江逢不得不打开林知酒的包进行翻找,期间不可避免地碰到他温热的身体。

林知酒是没人能够否认的漂亮。一张脸鲜艳夺目得过分,唇红齿白,像春末将开未开的一小朵花苞。他天生骨架小,伶仃细瘦,哪里都软得要命,被江逢用撑起的围布围在里面,浑然不觉,宛如一只矜贵高傲却不慎被捉住的小雀。

明明什么不合适的事都没做,却像是欲盖弥彰的邀请。

江逢轻轻地移开目光,忽然觉得春末的温度也不是那么适合爬山。

好不容易换好带来的衣服,林知酒总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