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仍是笑着,没答应也没拒绝,林知酒的关心取之就竭,此后再没提过。但原清言好像被砸上了瘾,搬出去了也频繁地找借口出现在林知酒眼前,于是林知酒的摆件日益稀少,直到原清言考去京市上大学,这才消停。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林知酒对原清言的嫌弃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减少。宴会才进行不到一半,大多数人都辗转在交际场,出来透气的人没多少,林知酒又不熟悉路,一心只想摆脱原清言,不知不觉走到人工湖旁。这里位置更深,人迹罕至,就算要透气也不会走这么远,林知酒后知后觉有些害怕。

原清言依旧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跟在他身后,林知酒烦不胜烦:“你到底要干什么!”

被他质问的人好脾气地笑了笑,似乎有点无奈:“这么久没见,还是这么讨厌我。”

夜空如洗,只有零散几颗暗淡的星子,月亮躲进云层里,只余几缕稀薄的浅光,正值春末,淡粉的花苞开了一茬,前方不远处的人工湖湖面宽广,散发着丁点潮湿水汽,湖水被夜色染深,幽深不见底,四周很安静,远离人群和喧嚣,虫鸣很低,听不真切。

原清言的面孔隐没在漆黑的夜色里,他站在树丛旁边,伸展的枝桠遮住他上半张脸,唇角的笑意闪动一下,很快消失了。他不带任何表情时,那张温和可亲的面容好似变了个人,原清言的眼睛并不是纯正乌黑,而是更浅更透的颜色,眼珠直勾勾一动不动时,有种诡异的非人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