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都知道程恩是个自私的小骗子，可他是个愿意为爱人付出的人，也不想计较感情里谁付出多谁付出少，把爱情做成交易是很没意思的事情。但程恩在有些事情上，做的实在是过于伤人了…

入户鞋柜上挂着一排钥匙扣，程恩进门的时候就看见了，他换好旧衣服，留下满屋狼藉，在关门之前顺走了门卡。

因为是从肖乹家里出来的，他没有带课本。和韩谦共用一本，两人挨得有点近。

韩谦凑过来闻了闻，“肥皂味儿？”

“不是。”程恩缩了缩脖子，“你别凑那么近。”

韩谦打着哈哈，笑道：“你有这么敏感啊？”

“……”程恩没理他，他的屁股隐隐作痛，怎么坐都不舒服。

“晚上去喝酒？”韩谦提议道。

程恩摇了摇头，他晚上还有事呢。

韩谦遭到拒绝，有点不高兴，皱眉道：“不是吧，跟肖乹在一起你还能出来玩呢，这次这个管这么严？”

程恩被怼的面上有些过不去，依旧拒绝道：“不是严不严的事儿，我身体不舒服，不想喝。”

“咦？又不是王教授的课，他怎么来了？”韩谦戳了戳他，“你乹男友嘿。”

他来干什么？程恩翘着头看了一眼，就看见姜魔头对着肖乹笑得很和蔼，听完肖乹的话还不停的点头，然后两人就朝程恩看了过来。

程恩被突如其来的视线看的一愣，有些不自在，他缩了缩脖子，就听见姜魔头说：“程同学，去吧。”

“？？？”他带着满脸的疑惑出了教室。

肖乹挎着大长腿往教学楼外走，把他落在后面，程恩不得不小跑着去追，差点撞在人背上。

人一停，肖乹就朝他伸出了手。

“？”

“别装傻，钥匙还我。”肖乹咬着牙，显然是生气了，“你知道偷东西什么后果吗？亏你还是学法的，知法犯法、罪加一等，懂吗？”

程恩把手揣进兜里，死抓着门卡不放，心虚道：“你就一把钥匙？”

“对，就一把。”

程恩打量了一下对方，肖乹里头穿着新换的家居服，外头套着件不属于他的老式大衣，脸颊被寒风撩红了，在他素白的肌肤，像宣纸打上了胭脂。

肖乹见他发楞，催促道：“快点给我啊。”

“你穿的谁的衣服？”

肖乹：“我爸的。”

程恩又问：“你刚刚跟姜魔头说什么了？”

“我说王教授有份资料要你帮忙。”肖乹不耐烦的收回了手，两手揣兜。

这种谎话都能信，他一个本科生，能有教授需要的资料吗？程恩摇了摇头，觉得姜魔头根本就是看在肖乹的面子上，觉得王教授的得意门生不会撒谎，才放了他出来。

他捏了捏门卡，说：“那我跟你一起回去。”

“……”肖乹没再强求，扭头走了。

008 你确定

程恩死皮赖脸的跟着人回了家，肖乹开了辆黑色的劳斯莱斯，程恩没见过，觉得不像他这个年纪的人开的车，太低调又太奢华。

他坐在副驾驶，扣好了安全带，问：“你爸的车？”

肖乹鼻子哼了一声，正注视着后视镜全神贯注的倒车。

看着肖乹身上版型整齐的黑色大衣，还有这皮质的全车软装，程恩捏紧了衣角，突然意识到，肖乹的家境很好，甚至可能是他想象不到的那种好。

这样含着金汤匙长大的人，居然会和他蜗居在一室一厅里，每天徒步上学，坐校车上课。

他后脖子发毛，爬上一阵瘙痒，一股名为自卑的情绪从心底爬了上来。

他觉得自己配不上肖乹，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