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厅前搭的戏台子,正咿咿呀呀演着戏,雍容华贵的小郡主,红口白牙,慢悠悠唱着,“自那日与六郎阵前相见,行不安坐不宁情态缠绵……”
棠枝因担着主事之责,免不了各处查勘,紧盯丫鬟侍从,切勿怠慢来宾。
她绕过葡萄架,正与春杏在小石子路走着,忽听一极娇俏的女音传来,“少夫人,留步。”
棠枝疑惑,转眸望去,倒是很美丽清瘦的姑娘,穿着水红薄绸衬衫,下身白裙飘飘,玉肌比梨花瓣还要柔嫩,一双凤眸盈盈望着她。
“你是?”棠枝疑惑地问。
“家兄是永军第四陆军师长,齐永年。”齐奕奕上前给棠枝行了个礼,莞尔道,“上次在共和餐厅门口,惹少夫人与六少不快,奕奕心里真是过意不去。”
棠枝顿时反应过来,她就是那个帮赫连钺戴胸章的女人。
齐奕奕见棠枝面上淡淡,瞧不出喜怒,遂又笑问,“上次给少夫人扎的雏燕,少夫人还满意吗?”
“那风筝是你扎的?”
“是啊。”齐奕奕上前一步,眉眼弯弯,“本想给少夫人扎只蜈蚣。可六少说,说……”
“他说什么?”
“其实也没说什么啦。就是说蜈蚣对于少夫人而言,可能太难了,还是扎只稚童玩的雏燕便好。”
棠枝脸色顿时黑如煤炭,赫连钺的意思不就是嫌她蠢,连蜈蚣风筝都不会放。
齐奕奕继续笑道,“其实也没什么难的,前几日,我和六少放的多脚蜈蚣,就在天上转了好久呢。”
“他还和你放风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