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一帮人踏着楼梯板来了,围着床上的纪淙哲便是一连串的发问。
纪淙哲觉得自己此刻像个智障人士被人围观着询问病症。
“破水多久了?见红了吗?”
林臻回“有一两个小时了,见红了。”
杨大娘果断道“送医院!”
纪淙哲这时才意识到,自己恐怕是真的要生了。一瞬间,他整个人跟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浑身瘫软无力,紧接着心跳加速,呼吸急促。
陈虎忙说“那我去叫严岑!”
林臻点头“好!”
杨大娘催促他“赶紧给小纪穿衣服!”
林臻连连点头“好!”
他开始给纪淙哲套裤子穿衣服,手忙脚乱地跟打仗一样。而纪淙哲就感觉自己像头被宰的年猪,任由林臻折腾着。
穿好了衣服裤子,套上袜子后,林臻准备在床上给纪淙哲穿鞋子,却被杨大娘喊住了“不穿鞋子也没事,小纪羊水都破了一两小时了,别走路了,留着点羊水好生孩子,你就抱着他下去。”
“行!”林臻说完,手臂绕过纪淙哲的后背想要将人抱起。
纪淙哲抓着他胳膊“你自己的衣服!”
“哦……”林臻这才反应过来,他迅速地穿好了自己的衣服裤子。
纪淙哲一米八几的个头,挺着这么大个肚子,着实… …非常沉重。
林臻咬着牙才将人艰难地抱下楼梯,杨大娘和陈虎准备跟着一起走,林臻就拜托杨大爷帮忙锁门。
这时,纪淙哲突然痛叫起来,一张脸顿时惨白,眉毛拧得解不开,正大口大口吸着冷气。
林臻急问“怎么了?”
纪淙哲痛得说不出话,一口牙都快咬碎了。
“他是阵痛了!”杨大娘满脸焦急“林臻,咱们快走吧。”
林臻抱着纪淙哲一脚刚要跨出门槛,纪淙哲却扯着他的衣服有气无力地说“袋子… …”
林臻对杨大娘说“大娘,帮我拿一下袋子,就在门旁边。”
“哎,我拿着,快走吧。”
没走两步,林臻顿住了脚步“钱!我还没拿钱呢!”
杨大娘“哎哟”了一声“你抱着小纪,钱我先从家里取点过来用着。”
她边往屋子走边喊杨大爷赶紧去取钱。
取完钱后,杨大娘挎着布袋在前边打着手电筒,林臻抱着沉重的纪淙哲硬着头皮持续走了十几分钟到达村口,一路上他们发出的动静,惹得村里的狗们汪汪狂叫。
陈虎跟严岑也刚好赶到。
严岑来不及多看一眼,急忙握着手摇杆去前方摇拖拉机。
林臻把纪淙哲抱上拖拉机,接着陈虎跟杨大娘也爬了上去。
晚上有霜冻,湿冷的寒气渗了进来,连骨头都疼。就算严岑的拖拉机装了篷子也无济于事。
怕羊水流光,现在纪淙哲只能躺着,于是林臻坐下来,背靠在拖斗最里面,连接驾驶舱的位置。
接着让纪淙哲躺在他的两条腿之间,头枕着他的肚子,他两只手正好可以抓着纪淙哲的肩膀。
刚出门时阵痛了一会儿,去村口的路上消停了,可现在又开始痛了,并且比第一次痛感还要强烈。
“啊啊”
纪淙哲痛得仰着脖子,脑袋直晃。
林臻焦急地扭过头问前边摇拖拉机的严岑“严岑,你好了没?”
严岑似乎更急“拖拉机的油箱冻住了!我怎么也摇不起来啊!”
后面的人一听都慌了,陈虎赶紧跳下车去帮忙,结果拖拉机“突突突”地叫了两声,车身摇晃了几下后又熄了。
纪淙哲满头冷汗“什,什么情况?啊”
“没事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