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卖到现在一共卖出去了八十几幅春联,小老板拿走了二成后,他们也还是赚了五十六块钱。

小老板将剩下的春联交给林臻,林臻顺便买了两只烟花,又去村口买了斤排骨,接着在严岑家的摊位前逛了圈,买了一条草鱼。

本来小两口想着今年的日子比去年强,年三十的时候去镇上买些好菜犒劳一下自己。

结果一场大雪后,他俩也只能是家里有什么烧什么了。

林臻将剩下的春联送给了两家邻居一家一幅,又给自家的大门上贴了一幅,春联一贴,过年的气息就浓了。

下午三点多,他俩就开始烧饭。

林臻去后山摘菜,纪淙哲就在灶前把米淘了,放上蒸架后,从楼梯的绳子上摘了几只粽子摆在上面蒸。

林臻在门口甩了甩蔬菜上面的雪。

“菜没被压坏吧?”纪淙哲在灶后问。

“没有,这些菜都挺耐寒的。”

林臻说完就把鱼排骨以及蔬菜全拿去井边清洗。

洗完回来,他在门口脱下雨鞋,换上棉鞋进屋。

今天的年夜饭,小两口准备做一道红烧鱼,红烧排骨,切了点咸肉炒冬笋,另外再炒两道蔬菜。

林臻在砧板与灶台之间忙碌,而纪淙哲却在灶后烧得红光满面。

等到这些菜全烧完了,林臻才开始炸那天从别人喜宴上带回来的小螃蟹。

这些红红绿绿的小螃蟹经过高温油炸,瞬间膨化,十几秒就可以捞出锅了。

咬一口清脆咸香。

去年的这个时候,俩人在一起过年顶多是凑合着一块吃饭。今年却滋味不太一样了,就仿佛经过了一年的时间,混沌迷茫的日子也逐渐过成了一股家的味道。

今天是高兴的日子,林臻拗不过纪淙哲,只得同意他喝一点黄酒。

喝完后,纪淙哲浑身都暖烘烘的,他懒懒地靠在椅背上摸着自己的肚子,歪着头看着林臻。

林臻酒量不太行,喝了一碗白皙的脸颊已经薄薄地覆上了一抹红色,眼神也有些迷离。

纪淙哲桌子下的脚轻轻踢了一下他“哎,一年过去了,你要不要说点什么?”

林臻笑着问“说点什么?总结吗?”

“对,就这个意思,汇报一下你一年的工作。”

“那你呢?”林臻反问。

“我啊… …”纪淙哲感慨“这一年里发生的事太多了,乡土纪录片都不敢这么拍。说不来,反正云里雾里的,我闭上眼脑子里就是种地赚钱,我都快忘了上辈子怎么过日子了。”

纪淙哲说着笑了起来“你呢?你讲讲你在这里的生活感受?”

林臻思忖了片刻后,说道“其实也跟你差不多,就挺累的,我从来都没想过自己有一天要做这么多活,不过收获也很多。平生第一次接触农作,种出水稻蔬菜,番薯西瓜… …”

林臻说着顿了顿,他凝视着纪淙哲的眼睛笑道“还造出了个孩子,想想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哦?”纪淙哲挑了下眉,戏谑道“那你的成就还挺大的。”

林臻伸过手抚摸他的肚子“还是你的功劳大。”

“唉去年的这个时候我还在想着回去,该怎么回去,现在好了,全都打乱了。”

林臻垂下眸沉默了好久,随后他问“那要是能回去,你会愿意回去吗?”

纪淙哲想都没想,脱口而出“肯定回去啊!”

“那… …孩子呢?”

看着林臻眼瞳内复杂得化不开的情绪,纪淙哲下意识地摸了摸肚子。

说实话,他先前对肚子里的孩子的概念是模糊的。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还是小孩的自我保护。因为林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