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淙哲嫌不够惹眼,在巷子里东找西找,找到了几根堆放在地上的废弃竹竿,他让林臻去弄几根线,将竹竿捆绑着搭在桌子后面。
他俩今天来得早,街上人还不多。借给他们桌子的商户老板凑上来好奇问“你们这是准备卖什么呀?”
纪淙哲便开始推销了“这不马上要过年了吗?我们卖春联呢,老板你要不要,要的话我们当场给你写一副,写生意兴隆财源广进你看怎么样?”
都说到这份上了,老板也乐呵呵地让他们当场写一幅先看看了。
“我们平时都找镇上老师傅写的,你们这么年轻写春联的还是头一次见。”
纪淙哲笑道“这跟年纪没关系,要是写的不好,白送给你。”
“那行。”
林臻研了墨,毛笔沾了沾后,敛起眉高抬手腕,落笔后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旁边的商铺老板看得直称赞,他的大嗓门很快将过往行人吸引了过来。
大伙围成一圈,七嘴八舌。
卖给商铺老板后,林臻又接连写了几幅,纪淙哲全都给挂到身后的竹竿上了。
这样一来,随着赶集的人越来越多,看的,买的络绎不绝,他们的摊位前就没空下来过。
纪淙哲不仅忙着收钱,还得应付围着的人群,一个上午下来,嗓子都说哑了。
而他们带来的几百条红纸全都销售一空。
林臻边收拾边说“等大年二十九和三十,我们还能再过来卖两趟。”
“嗯。”纪淙哲扶着腰“唉不行了,我得找个地方先休息一会儿,站得我累死了。”
林臻见状蹙眉道“那下次我一个人来吧。”
“你一个人哪忙得过来?又要收钱又要写的,没事,下回我还继续跟你过来。你快收拾吧,对了,这些竹竿你就别拆了,找个犄角旮旯的地方放着吧,下回我们也省的再装起来。”
“好,那你在这等我一下,我先把东西放巷子里去,桌子待会我来搬。”林臻扛着竹竿搭的架子走了。
纪淙哲就靠在桌子旁等着。
前边街上来了个中年男人在桌前转了转,又将纪淙哲上下打量了翻,接着问“你们是卖春联的吗?”
尽管他俩今天卖完了对联,但也就一百来副,双彩镇是方圆百里唯一的镇子,肯定还有许多人听到消息赶来询问。
到手的生意就算今天做不了,赶明儿也能做,于是纪淙哲对他说“今天卖完了,你要不等我们下趟,反正我们年二九三十还会来。”
中年男人笑道“不是,我不□□联,我就是想问问你接不接喜宴?”
“喜宴?”
男人说“就是我儿子过几天结婚,要写点喜字,还有我们收礼金记账记名,我们村子里的老师傅去年死了,我们全家又不会写,所以要请个师傅那天帮我们写一下。刚我们村里人买了你们的春联,说字写的好,我就赶紧过来问问。”
纪淙哲脑子里立马打起了算盘“这没问题啊,你们几号办酒席啊?”
“就过几天,二十五号。”
“那这个工资要先说好。”
中年男人笑道“哎哎,那要多少?”
纪淙哲不动声色地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圈。身上的衣服没补丁,脚上的鞋也干干净净,于是他试探道“那这样,咱们就图个吉利的数字,六十六一天,你看怎么样?”
中年男人犹豫了一会儿,便爽快地同意了。
正好这个时候林臻也回来了,纪淙哲就把事情跟他说了说,他俩又询问男人具体在哪个村子,双方就定下了。
回去的路上,纪淙哲抑制不住的兴奋“六十六一天,要是你写出名堂了,说不准以后双彩镇的婚丧嫁娶都会请你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