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母吓得脸色都白了,她慌忙捂住儿子的嘴,做贼心虚地环顾四周,确定无人之后,才忍不住哭出了声。

“我是你亲妈!”敖母用另外一只手打了敖泰两下,“你怎么能这么说我?!”

敖泰神情麻木,不知过了许久,才往后退一步,躲开了母亲的手,也彻底沉默下来。

反抗没有效果,就只能顺从。

最开始,他想用死来逼彦洲妥协,但绝望的是,整个村子里没有一个人愿意帮他、愿意站在他这一边为他说话,包括他的父母。

“如果彦洲跟你真的相互喜欢,你和你妈就愿意成全你们,但彦洲不愿意,那你想都不要想了。”

这是彦洲刚买回城里男孩那天,他父亲冒雨回来后对他说的唯一一句话。

敖泰也曾质问为什么不能帮他争取,父母支支吾吾用各种理由推脱的态度让他疑惑不已……直到那天,他偷听到了敖父和萧翠芽父亲之间的谈话。

一个被时间掩埋的残酷真相渐渐浮现出水面

彦洲家比较偏僻,可以算得上蒲兰村里最边角的地方。

赵天心里揣着事,开车的速度也快了些,等他们抵达彦洲家,比平时用的时间快了十多分钟。

马春花从后面跳下来,忍不住盯着他看,赵天明白她的意思,打了个手势:“放心吧。”

马春花满意地点了点头。

进了彦洲家,两个年轻人好像刚起不久,一个从主屋出来,一个刚关上小屋的门,看见他们走进来,夏夏又把小屋的门打开,站在门口看过去,两人就像两尊门神,一左一右堵在两个屋子的门口,也不说话。

赵天:“……你俩怎么还分房睡了?”

话音落下,就见夏稚猛地抬头瞪过来。

赵天:“……”

不敢说话了。

当下场面说不出的诡异,马春花静静观察他们二人片刻,道:“怎么回事?你俩吵架了?”

比起赵天,夏稚对马春花感官还是挺好的,听见她的问题,先是隐晦地扫了一眼彦洲,不等探出他的反应,就收回视线,闷声回了一句:“没吵架。”

马春花笑了:“行,知道你们吵架了。”

夏稚:“……真的没有吵架。”说完,有些窘迫地转过头,本意是不想再纠结于这个话题,却不想因为角度的问题,昨晚被彦洲在脖颈上留下的红印子直接暴露在众人眼前。

马春花一愣,赵天更是夸张地张大嘴。

白到发光的皮肉上点缀星星点点暧丨昧的红痕,看起来无比瑟情。

成年人都知道这些痕迹代表了什么。

短暂的沉默让夏稚立刻反应过来,他脸颊爆红,迅速捂住脖子,惊慌地想要解释些什么,下一秒,身前站定一个高大的身影,彦洲背对他而立,为他遮挡住马春花的赵天的目光。

彦洲眸光微沉,即使对上马春花和赵天调侃的延伸,也面不改色。

“去主屋说吧。”彦洲说:“真实情况很复杂,进去细说。”

等马春花和赵天进了屋,彦洲转过身,垂着头似乎想要对夏稚说些什么,但一早上都没有过任何交流的两人现在看见对方都有些尴尬,尤其是夏稚,他已经光明正大地躲着彦洲了,生怕再被‘抓住’然后做些奇怪的事。

对上那双黑沉沉的眼睛,夏稚的脑海中不由自主想起昨晚如同野兽般危险的猩红双眸,不禁颤了颤,低头不管看他。

男人粗糙的手划过肌肤,激起些微刺痛,那种感觉仿佛还能感受到,夏稚从内到外散发着热气,他知道,自己的耳朵肯定红透了。

将他的反应收入眼底,彦洲心里一沉,昨晚的事情还是吓到他了。

只是现在彦洲也有苦说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