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太太扫了一眼四周,瞧没有人看向她们,才又压低声音继续道:“被咬了一口的苹果,任由它放着,只会烂的更快,你还期望它能恢复如初?”
她牵过了杜朝颜的手,那被岁月刻下纹路的手背,让她不禁想起了自己过世的奶奶。出嫁前,奶奶也是像这样,一下下拍着她的手背,对她说,囡囡长大了,往后要好好过日子呀。
“你要有打算,我可以把齐家的律师借给你,这事情上苏牧不占理,打起官司来,怎么也能分到他一半以上的身家。”
齐太太是真心在为她考虑的,这让杜朝颜的内心稍稍产生了一丝挣扎,但她最终还是推开了齐太太的手,垂眸无奈的苦笑。
“你不打算离婚?”齐太太的眉尾都扬了起来,她实在无法相信,从前认识的杜朝颜会选择忍气吞声,“小颜,婚姻最基本的东西就是忠诚,一个连忠诚都做不到的男人,你还能对他抱有期望吗?”
杜朝颜抿了抿唇,嘴角的苦笑又加深了几分,“齐太太,像您先生那样的人是少数,不是所有人都有运气能遇到的。”
惊讶、陌生、不悦,齐太太的眼睛里像拉了幕布般,一幕幕的转换着情绪。她感觉自己忽然不认识眼前的人了,这还是她能说得上话的忘年交吗?
齐太太冷着脸,将原本还想拉她胳膊的手收了回来。
“只有少数人在做对的事,并不代表做错事的大多数人就该被宽容,你自己想清楚吧。”
0030 他其实从来都不懂她
要让一个人因为另一个人的感受,而对第三者赶尽杀绝,是很难的。
由另一个人的经历转嫁过来的厌恶,很可能会因为一个利益的出现、一次愉悦的交集、一场说不准何时会来的意外,而产生动摇。
只要不是自己切身受到的伤害,人总是会在必要的时刻变得宽容、豁达。
就比如齐太太,即使她本身也厌恶会出轨的男人,即使她和杜朝颜的关系还不错,她也不可能会为了杜朝颜而永远将苏牧拒之门外。
为了能谈成生意,顺利上市,苏牧能做的让步要比其他公司大得多,而且齐家这些年一直跟苏氏有合作,知根知底,他们要控制起来也方便趁手。
圆滑世故能立得起来的苏牧主外,心思通透百变不惊的杜朝颜主内,对于齐家来说,没有比他们这对夫妻更好的备选。
如果杜朝颜跟齐太太诉苦,表明让她帮自己阻止和苏氏的合作,齐太太一开始肯定会答应的,但随着利弊分析和齐老先生的软磨硬泡,她的坚持便会动摇,最后,杜朝颜甚至都能想象到她会如何劝说自己。
‘公司上市,赚的钱多了,对你来说也是好事,没离婚前这都是你夫妻共有的财产。’
所以,为了能够达到自己的目的,杜朝颜从一开始就打算让齐太太亲口吃到这只死苍蝇。
她表现的像个被丈夫哄骗的妻子,自欺欺人的说着出轨后的婚姻还能修复,甚至感慨世界上本就没有几个忠贞的丈夫。
齐太太看着曾经和自己相像的小辈变成了最厌恶的样子,自然会对改变她的苏牧产生厌恶。顺着这条思路继续走,她和齐老先生也会开始怀疑,能将杜朝颜都改变的男人,或许有着深藏不漏的另一面。
那么,这个不忠诚又有所隐瞒的人,是否还适合进一步合作呢?
要搅黄这一单生意,就差一个半路杀出的程咬金了。杜朝颜靠在苏牧的身边,目光四下扫着,最终在靠近拐角的墙边,找到了端着酒杯也正打量她的男人傅云庭。
“你刚刚和齐太太聊了什么?我怎么觉得她今晚好像一直都不怎么高兴的样子。”
全盘心思都扑在齐家人身上的苏牧,当然没有发现怀中人的异样,他的手臂半贴着女人裸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