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为人彬彬有礼,与叶莺团相识多年不曾唐突半分,是姑娘家远远瞧见,就会暗自倾心的类型。

谢哥哥……唇间一声喃喃呼唤,心中浮现男子温润模样的同时,叶莺团不经想起就在片刻前,表哥和那匪头的对话。

记不得前言,记不得后语,单那句“一刀卸了耳朵”深深刻入小姑娘脑海,平日里连杀鸡都没亲眼见过的大家闺秀顿感胸口郁结气闷。

猩红色侵染了小姑娘的神志,将如玉男子彻底淹没。

茹毛饮血的土匪会怎么对她,小姑娘顿时不敢去细想,连哭都只能捂着嘴,瘦弱的肩头阵阵耸动,无声抽泣。

屋里头的叶莺团是压低声音,生怕被人发现已经醒了,屋外的贺东不然,送走孙雄后,故意般提高了嗓门。

“那爷就进去了啊。”贺东轻咳一声,理理衣襟正色道。

陆行看着主子那副憋着笑欲要使坏的样子,深感无力,等所有事情结束后,爷的性情属实麻烦啊。

小姑娘哭得伤心,本没什么额外功夫去注意外头发生的事,全神贯注地伤感呢,冷不丁听到那个让她寒毛直竖的声音,叶莺团慌慌张张又钻回了麻袋里,大气不敢出。

从前照顾的嬷嬷吓唬她说的“能止小儿夜哭”的野兽嚎叫,不外乎如此。

脏臭不堪的麻袋里,叶莺团听见了开门合门的声音,她屏气细听,思索着,怎么没有男人的脚步声?

躺也不知道躺躺好,贺东环抱着手臂挑眉看了眼小姑娘露在麻袋外的半个脑袋,小脸上挂着未干泪痕,本就乱蓬蓬的碎发,经她这么一钻竟有种初生雏鸟毛茸茸的感觉在。

男人瞳孔收缩,终于想起莫名的熟悉感从何而来。

儿时的他,也是在这么一个冬日,捡到了冻僵的小莺儿,他塞在怀里偷偷带了回去,体温融化薄冰,在冒着浓烟的低等炭火前,小莺儿烤干了羽毛,立在他掌心,怯生生地蜷缩。

再后来呢,那小莺儿去了哪里?

贺东脑海里冒出疑问。

好像还是冻死了。

日子太久,男人记不太清,总之不会是什么好结局,毕竟他身上从没发生过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