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这句话她应得小声,可简霓还是听到了。
她停下脚步,双手撩开莫琪琪脸侧的发,露出整张脸。
“不用一直低着头。我认为没有主流审美这一说法,女孩子嘛,觉得怎么美就怎么来,何必在意别人说的‘白幼瘦’即是主流审美呢?”
“现在就很好啊。”
“不自卑,昂着头,永远大步向前,这样的人才是最为吸引他人视线的。当然了,我们做自己,不为取悦别人也不为吸引别人视线而活。”
这就是简霓对她说的。
而在莫琪琪心里,迎着中午日光照射,对她郑重说出这番话的简霓,才真正活成了她话里的样子。
令人艳羡,想要靠近,想要模仿,想要成为,却又怎么都不及她。
从那天开始,莫琪琪扎起马尾露出光洁额头,喷上了简霓送的香水,还涂了她送的口红。
······
晚自习。
简霓双腿交叠在一起,抻着,贝齿咬着酸奶吸管,喝空了的酸奶盒随着她舌尖顶上管身的行为,上下晃。
喉间忽而漫上痒意,她低头吸一口气,那感觉怎么都压不住。想抽烟了。
纪委在讲台上坐着,简霓已经不能再扣分了,她现在刚罚扫两天就叫苦不迭了。
于是,她在草稿纸上徐徐写了行字递给莫琪琪。
“知道哪儿能抽烟吗?”
莫琪琪一点也不奇怪她的行为,她太自由了,无视了所有规矩,跳脱出平常女孩该有样子的范围之外。
噢,她说了,女孩子没有什么天生就应该保持的样子。都是自由的。
就这一点,她很不一样。
“天台可以。老师不会去,因为六楼一整层都是废弃教室。不过天台是一班几个男生经常去的地方。”
“无所谓啰,真撞上了,一块抽呗~”
还在字条末尾画了个波浪线,为找到了一处能抽烟的“圣地”而心情俱佳。
简霓举起手,纪委看向她,她指一指后门,两指在半空中走出一个行走的动作,口型再说出卫生间三个字。
纪委点点头,允许了。
简霓从后门出来往左拐,上楼梯时还感慨着,要是她爸妈和常政知道她一爱自由如命,视规矩如粪土的人有朝一日因为纪律操行分而屈服的话,不知道会不会惊掉下巴?
那句话怎么说的,被制裁了。
依次路过三楼,四楼,五楼。
每个班都亮着灯,偶尔有一两个人从教室里出来要去卫生间,也有个别教室传出老师讲课的声音。
她再往上,六楼,一整层的黑色,与楼下五层楼截然相反,一黑一白。
灯也不开,果然都是废弃教室。
转而继续向上,推开天台门,“嘎吱”一声,微凉夜风灌入,吹起她的校服衣角,不规则摆放的衬衫衣摆随风晃,偶尔贴上她腰间肌肤,些许痒。
她没理,踱步到栏杆边,摸出外套内的烟和zippo打火机。
火机是在国外那会儿买的,回来后有段时间没用了,这会儿摸上去,底部似乎有些凹凸不平,像是被雕刻过的痕迹。
她只摸了两下,没在意,太黑了也看不清。
以手挡风,“咔哒”,微蓝火苗从机口窜出,点燃叼在嘴边的细烟。
简霓两颊缩着,深吸一口,解馋儿了。
烟雾在肺部过了一轮后又从口腔漫出,她长长嘶了声,伴随这一行为的还有耳边突然听到的谈话声。
啧,不会真被她说中了吧?不会真要损失几支烟吧?
她刚上来的时候倒是没注意察看四周,这会儿回过头反应过来了。
这个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