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霓似乎能想通一点他当初较的劲儿了。
······
在海边就得吃海鲜。
但这苦了习斯聍,她既不会剥虾也不会剥蟹。
扁嘴咬着简霓给她剥的虾肉,边接受卢靖封的嘲笑边说:“怎么柴亓不在啊,这活儿该他来干的。”
“人忙着组局乐呢。”
又剥好一个,放她碗里。
简霓其实也不怎么会剥,整得个七七八八。
她又不免想起池远灏剥虾的手法,特别好,学过似的,虾肉每回都能完整脱离壳。
想到这,视线稍稍飘向一旁,他没在吃东西,而是偏头跟卢靖封说着什么,接着,卢靖封点点头,招手喊来服务员。
二十分钟后,又上了份肉粥,端菜的服务员在送过来时还说了句话。
“不好意思啊,因为今天吃饭的人太多了,厨房有点忙不过来,现在才煲好粥,很抱歉。”
卢靖封挨个儿给这桌人都盛了碗粥,递到简霓这儿时她说了声谢谢。
她刚一直没动筷,不停给习斯聍剥,就是因为她今儿下午刚摔出伤口,不好吃海鲜,打算过两天再吃的。
然后,十分钟内,服务员陆陆续续的端上几道家常小菜,好巧不巧的是把简霓面前摆着的盘都挪走了,留出空位,菜放这儿。
这下她面前就没有海鲜了。
“霓霓,愣什么神儿呢,喝粥。你刚都没怎么吃。”
习斯聍杵她一下,提醒。
她声音不大不小,这桌人恰好都能听到。
简霓喝了两口,还没出声呢,曲漓先说话了。
“谢谢你啊,远灏,我今天不小心擦伤了,不好吃海鲜。”
她微微抬眼,静静听,话音刚落,“咣当”一声,简霓径直丢了勺子到桌面,抽过习斯聍手臂旁的纸巾,擦拭嘴角。
“我先走了,你们慢慢吃。”
“诶,霓霓,哪儿去。”
习斯聍在后边儿喊她,她答了两字,酒店。
等到拎着包和相机的简霓身影愈走愈远后,习斯聍反应过来了,她明摆着不爽的是曲漓那句话。
于是,人也站起,放筷,说了句倒胃口,也走了。
卢靖封在这事儿上没法当什么和事佬,他只能尽量哄着习斯聍来,见她离开,他也起身离席。
剩下几人面面相觑,曲漓仍旧慢悠悠喝着粥,池远灏没什么表情,喝完杯里的水,玻璃杯底轻“咚”一声放置桌面。
接着说:“不用谢我,订粥的是靖封。”
然后起身,拉开椅子,单手抄着兜,到前台边说了什么,随后服务员从后厨打包了份东西,递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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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霓走得越远越生气,尤其是胃里空空,难受得很。
想到曲漓那句话就倒胃口,烦,特烦,自己也不是不知道她是个什么样儿的人,但她和姓池的实打实分开了大半年,谁他妈知道他修炼成什么人精了。
她能因为他的一点点举动就心猿意马,下一秒就也能因为曲漓一句模棱两可的话生气。
简霓啊简霓,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以前最没心没肺的不是你吗。
她停下来,问自己。
大概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就是这样吧,尤其在不清楚对方是什么意思的情况下。
简霓在气温三十度的夏夜里,醍醐灌顶,忽而就想通了这个问题。
想明白之后的下一秒就是后悔,觉得自己刚刚走掉的样儿实在不够洒脱大气,像极了落败而逃。
在这一刻烦透了,站在距离酒店五十米外的小道上,狠狠踢开脚下的石子,骂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