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想，如果能考过他，就最后一次劝他端正学习态度。

可我看着一脸不服的田嘉木，摇了摇头：

「「我上次摸底三十多分，是考到一半回公司加班，所以才没做完。

「田嘉木，要是我分比你高，希望你能向武诚同学和我道歉。」

10

机构老师看着田嘉木的试卷，微微皱起眉：

「田同学，我就不报分数了。但我建议你先别上提高班，回基础班再夯实一下……」

田嘉木黑着脸夺过试卷，咬牙道：「我是怕超她太多分，她丢不起这个人！才故意卡着四五十分做的。」

或许是失望过太多次。

又听到他狡辩，我竟没有多少波澜。

我平静开口：「既然你这么说，那你自己把错题订正一下吧？」

田嘉木僵了一下，又若无其事掏出手机要搜题。

我伸手拦下：「不是说第一遍做的时候都有91分，现在又做一遍，答案还不知道吗？」

辅导老师让我们做的，是去年英语一的真题。

上辈子陪他备考时，囫囵吞枣地看过一遍。所以平时考七十多分的我，才能考到84。

大家低声笑起来。

「初试四百多分，复试没送礼被刷。真当我们傻子啊。」

「还说复习一个月就去考，骗骗我们得了，别把自己也骗过去。」

田嘉木脸涨得通红，恶狠狠盯着我：

「你个抛夫弃子的贱娘们，做个模拟题而已，嘚瑟个什么劲。」

小武掰了掰手指头。

我提醒田嘉木：「道歉呢？」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对不起。」

我忽然就想起，他小时候玩累了没收拾玩具，缩成小小一团睡在沙发上。

睡醒看见我下班揉着腰在收拾，小步跑过来抢：

「对不起！木木忘记收拾了。妈妈快休息吧，剩下的交给我。」

可惜健康的种子长在有毒的土壤里，我再怎么努力浇水，也不可能长成材。

嘉木的根，已经烂透了。

11

第二天临下班时，我感觉几个陌生同事冲我投来异样的目光。

一进茶水间，甚至有同事躲着我走。

「是她吗？看不出来啊。」

「看着挺老实啊，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下班走出大楼，我就知道了原因。

婆婆坐在门口地上哭着打滚，田盛和田嘉木蹲在她旁边，只动口不动手地劝。

看见我出来，婆婆干嚎地越发卖力。

「小陶我可是把你当亲闺女疼啊！十年，整整十年，我们没舍得让你上班，让你在家享清福。

「你怎么连话都不说一句就跑了！你去跟人逍遥快活，你公爹没人照顾，死医院里头你都不知道！」

公公居然已经死了？

上辈子，他可是被我和婆婆照顾得好好的。

甚至还有力气骚扰小护士。

婆婆嗓音沙哑：「阿盛还念着旧情不愿闹太难看，你居然还敢趁你公爹发丧回来偷东西？作孽啊！畜生啊！」

不等我开口，田盛抢先责备：

「你要是缺钱，好好道个歉，又不是不让你回家。

「可你干嘛偷咱妈的金首饰？她这么大年纪，被你这么一吓，心脏病都犯了！」

她什么时候有的金首饰？

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们说的是我结婚时的五金。

婚礼当天，婆婆说五金摆出来不安全，帮我收着，一收就收了二十多年。

我攥紧手机，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