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十年,出狱的时候他头发已经全白,寒家的族人没有一个肯接纳他,寒家的老房子在那场大火之后也基本没有东西剩下。”
“好在房子还在,他就只身走进了那间四处透风的房子,花了五年时间,房子有了门、有了窗,有了简单的家具。”
“他就靠着给人写春联、画年画赚些钱糊口,后来房子租出去,他就守着那房子,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等啊等。”
“我外公说,老头子很倔强,拒绝了段家人的帮扶,也没再跟之前的人来往,就那样过起了自己的日子。”
说到这里,萧墨寒眼睛通红:“那样清苦的日子,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撑下来,小宁啊你知道吗?”
“外公说撑着我爷爷一口气的人是我爸,而撑着他一口气的是我妈妈,他们不敢死,不是因为寒家的事还没有了结。”
“而是他们想知道自己小儿子、小女儿是否还安好,那样有情有义的一对人儿,在他们有生之年,到底还能不能有机会在一起!”
“外公说,两个孩子不该有个悲惨的结局,他们有情有义,就该活得比别人好,那条狗都还活着呢,都有了儿女呢,他的女儿怎么能不好,他不甘心啊,所以这口气他咽不下。”
苏语宁已经哭得不能自已:“爷爷还在是不是?他在哪里,我们可不可以去看看他?”
“他看到你一定会高兴的!!有情有义的一对人,也有了后,他们的孩子这般优秀,他们该高兴的!”
萧墨寒闭了闭眼睛:“小傻瓜,怎么就哭了呢,是我不好,大年初一就惹了你哭,乖乖不哭好不好,等这事了了,我就带你去见他。”
“好。”苏语宁趴在萧墨寒的怀里:
“那些伤了寒家的人,你一定不要放过他们,要让他们跪在老爷子的面前忏悔,要让他们看看,善恶到头终有报,他们做下的孽,该还了。”
“是啊,该还了。”萧墨寒的心里从来没有这么痛过。
小时候吃不饱穿不暖,每天不仅有做不完的农活还要挨曹金花的骂,那时候他都没觉得日子难过,心里痛苦。
第一次感觉到心痛,是萧家老爷子过世,第二次是什么时候?
大概是他被不公平待遇,出任务差点被炸死,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