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头一看,姚爷爷的?屋子也大敞着,她飞跑过?去,床榻空荡荡,屋里没人!

姚如意?刷得冒出一身?冷汗,冲出巷子里看了眼,大中午的?,又是冷天?,一个?人影也没有。

她跑过?厢军值房,谁知老项头偏生这时候正打瞌睡,被她叫醒时还迷糊着,竟也不知有没有人钻过?栅栏出去!

她脑中飞快地转,爷爷头脑有时混沌有时清醒,走丢了回不来就完了!但他跑出去的?时间不长,还很有找到的?希望,有什么办法能最快找到爷爷的?踪迹?要节省时间,要快!

她脑中突然闪过?一道?闪电,立刻又折返跑回家里。

她随手?拿了只姚爷爷的?旧鞋,又从?角门?处进了林家。

狗妈妈正蜷着打盹,小?狗咪则在小?跨院的?杂草堆里追着草蛉嬉闹。

姚如意?蹲下来,明知有些荒唐,但她还是把鞋伸到狗鼻子前,试着问了句:“好狗狗,你闻闻他的?鞋,带我去寻爷爷好不好?”以前她与外婆也有一条土狗,很听人话,不仅会看家,还能帮外婆提菜、送货。她一直相信狗能听懂人话。

狗妈妈果然昂首,棕黄色的?眼眸定定望她。

姚如意?满头的?汗,急得喉头发紧,越来越想哭了:这时候没电话又没监控,外面人又多?,去哪儿找啊!

狗妈妈一直没动,就在姚如意?觉得自己?真是犯傻不如请邻居们一起出去找,狗妈妈突然站了起来,抻直前爪伸了个?懒腰,竟然真的?踱步过?来低头嗅了嗅她手?里的?鞋子……还被臭得张嘴干呕了两?下。

姚如意?虽急得要上房,也显出几分臊意?:“……对不住啊,早知拿衣裳来的?。”

狗妈妈对着她短促地汪了声,像是在说跟上,便矫健地跃过?门?槛,进了姚家院子。玩闹着的?小?狗咪扭头见狗妈妈走了,也一溜烟追过?去。姚如意?忙不迭扔了鞋,拎着裙子小?跑紧跟。

却说两?刻钟前,国子监,甲舍。

耿灏与章衡刚浑身?热汗从?蹴鞠场上下来。

他俩像是刚从?滚水里捞出来似的?,起码五成熟了,浑身?冒烟,衣衫湿透,一面走,还一面滴滴答答往地上滴汗。

同平章事宰相郁准的?嫡子郁潼,正安安静静地坐着看书呢,见状立刻掩鼻躲开,顺道?扬声唤左右赶紧扔两?条汗巾子过?去,愤愤道?:“你俩就不能使唤底下人去洗漱一番再过?来?臭死了!”

越是这么说,章衡便偏要凑过?去,嘻嘻笑着:“郁大,怎么了怎么了,哪儿臭了,你再品品?”

“滚滚滚,再过?来我揍你了!”

耿灏臭脸站到旁边,伸手?接过?不知耿牛还是耿马递过?来的?巾子,浑身?擦了个?遍,扇着风呼了一口气,突然冷笑道?:“今儿把那贼贱子当球踢得落花流水,端的?痛快!”

郁潼自书卷后抬眼:“哪个?贼贱子?”

耿灏脸色一沉,还没说话,章衡已经憋不住,凑过?去和郁潼咬耳朵,但却没放低声音,是故意?大声笑话他:“他爹续弦带来的?拖油瓶,名唤邓峰,前日刚塞到丁字斋就读。咱们耿大在郑州呆了好些日子,可怜巴巴没人理会,正憋一肚子气呢,刚回来便见他这新弟弟在蹴鞠场上开开心心踢球,自然恼怒,这便叫上我,下场好生教了教他做人。”

耿灏脸彻底黑了,牙根都咬紧了:“章子厚!闭嘴!”

章衡可不怕,嘻嘻笑着,还刺激他:“你是不是指望你爹去郑州哄你归家?哈!谁知人家疼新儿子去了!”

耿灏顿时暴起,就要冲过?去揪他领子,陪伴章衡读书的?、两?个?比门?板还壮实的?武仆立刻挡在主子面前,耿牛耿马也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