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雪青松了口气,又伸着脑袋,去看门外的爱马仕。
这一个小动作就把邢钧弄醒了。时雪青看着睁开眼的邢钧,觉得有点不可思议,邢钧睡眠这么浅吗。
而且,或许是因为刚醒来,邢钧的脸上没有平日里那种让人害怕的狠厉傲慢。
那张脸英俊得很锐利。
时雪青就在那一刻又想起来,自己第一次见到邢钧时,觉得邢钧是自己梦想中的自己的长相了。
不过显然,邢钧很快就恢复了平日里的模样。
“想继续吗?”时雪青听见邢钧说。
继续就继续吧。今天还挺舒服的。时雪青点了点头,把脑袋埋在邢钧的胸肌上。
好大好硬。
“嗯……你慢点哦。”时雪青说。
邢钧于是慢慢磨他。时雪青到底是累了,趴在邢钧身上任他摆布。他觉得自己变成了一湖温暖的水,渐渐地在波动中春.色满园。
舒服着舒服着,他听见邢钧说:“眼睛都眯起来了。”
“……”
“这么舒服吗?”
时雪青点点头,心想舒服起来真不容易啊。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
手机被放在床头柜上,邢钧越过他,伸手把它按掉。
什么人凌晨打电话。做诈骗的印度人也没这么勤奋的。
他回来,继续边磨时雪青,边和时雪青接吻。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今天的时雪青格外好亲。
好像从某个瞬间开始,时雪青在他的眼里,就变得更有一种注定的可人了。
时雪青也讨厌在凌晨接电话。他闭着眼被亲,嘴里不时地因为邢钧的动作哼哼。
可隔了一会儿,手机又响了。
邢钧又按掉,继续回去吻时雪青。但没过多久,手机响了第三次。
第三次按掉手机后,邢钧有点不能忍了。他拿起手机,看了一下三个来电,发现是同一个号码。
来自中国的号码,时雪青没存联系人。
“什么人大半夜地不停找你。他不知道你有时差吗。”邢钧有点火起,“什么东西啊这是。”
时雪青懒洋洋地抬起一点眼皮,在看见来电人是继父后,他明白了。
今天下午,他还干了挺多事的。
时雪青十三岁被扔到国外。那时候妹妹七岁,母亲已经再婚,开始因为精神问题接受治疗。母亲患的是一型双相,在躁狂期曾弄伤过邻居家的小孩。她害怕自己伤害到自己的孩子,也害怕时雪青知道自己的病情,一开始很少让时雪青回国。
她想要等病治好了,再和自己的孩子长期团聚。
在小时候短暂的几次相聚里,时雪青没能察觉继父的异常。继父对母亲温柔体贴有耐心,是人人交口称赞的好丈夫。时雪青于是觉得,在父亲去世后,母亲又能遇见一个爱她的人,还挺好的。
直到三年前,继父终于露出了獠牙。
时雪青一个人在国外忙着升学,等大学offer下来后,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他飞回国想抗争,把妈妈从医院里抢出来,却失手伤了人。
继父和当地势力勾结,威吓他,要送他进监狱。
除非他老实滚回国外,从此不准再回来。
时雪青不知道伤人是否也是继父的设计,他很害怕。如果他进了监狱,他们家就真的完蛋了。
好在抗争有点效果。他总算能逼着继父把妹妹送进当地的贵族寄宿学校里。那是一所百年老校,学风清正严谨尽管对学生的管束非常严格,在学校时手机都不准用。
但严格也是好事。
有学校在,继父不敢对妹妹做什么。
尽管学费非常高昂,还得让继父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