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撞入脑海,驱散些许残存的困意。
他眨了眨眼, 维持握住发丝的动作,侧头?看过去, 就见巫颍侧躺在?他身边, 单手撑着头?,银色发丝流淌, 覆在?他的肩头?和枕上。
睡袍领口微微敞开,现出修长的脖颈和精致的锁骨。
晨曦悄然?流入, 透过床幔的缝隙覆在?他肩后, 柔和他身上的冰冷,让人很想亲手试探一下, 确认他究竟是真实存在?, 亦或是晨光中?的美?好幻象。
“睡得?好吗?”巫颍倾身靠近岑青, 指尖擦过他的耳廓, 挑起他的下巴。
冰冷的气息欺近,落在?岑青的颈侧,锋利的牙尖缓慢划过, 暧昧且磨人。
根据读过的书籍,岑青确信巫灵对鲜血没?有渴望。但在?此时此刻,咬住他脖颈的巫颍比他更像是一名血族。
“陛下, 今天有什么安排?”岑青顺从地仰起下巴,任由对方?掌控自己。手臂环住巫颍的肩膀,手指穿过银亮的长发,随意挑起几缕,看着发丝从指间滑落,如同散落的星辉。
“我将前往猎场。”巫颍握住岑青的手,与他十指交扣。语气温柔,动作却是不容抗拒的强势。
“猎场?”岑青不禁生出好奇。
“这?是巫灵的婚礼传统。”巫颍握住岑青的手指,递到唇边轻吻,咬住微微泛白?的指节,“你似乎忘记了我的话?”
说话间,他持续欺近岑青,眸色渐深,牢牢锁定住他,透出无尽的危险。
喜怒无常似乎也?是暴君的特质。
岑青不见丝毫慌张,他主动拉近巫颍,手指勾划着他的领口,牵引巫颍的手覆上自己的脖颈:“陛下,我记得?您说过的每一句话,从不曾忘记。只?是我从未见过巫灵的猎场,难免会心生好奇。”他刻意顿了顿,黑眸浮现一层暗色,平静的声音中?透出哀伤,即使是伪装也?令人心碎,“在?遇到您之前,我的生命在?囚禁中?度过。整整一百年,我从未走出过黑塔,因为?我的父亲不允许。”
“直至成为?您的婚约者,”岑青凝视巫灵王,柔软的唇印上对方?唇角,声音坚定,充满了感激,“您让我重获自由,我感激您,爱慕您,愿您成为?我的丈夫,主宰我的一切。”
巫颍定定地看着他,手指缓慢收紧,下一刻托起他的后颈,凶狠地加深了这?个吻,似要将他吞噬入腹。
岑青没?有推开巫颍,反而交错双臂扣住他的后脑,将他压得?更近。
“我能否有幸邀请你与我同行,我的金蔷薇?”单手握住岑青的手腕,巫颍缓慢抬起头?,眼底酝酿某种情绪,稍纵即逝,难以捕捉。
岑青没?有理由拒绝,他也?不打算拒绝。
“这?是我的荣幸,陛下。”他微笑说道。
卧室门外,荆棘女仆和几名雪妖撞个正着。
双方?正面相?遇,在?走廊中?停住,又同时转头?看向紧闭的房门,女仆为?唤醒岑青,雪妖则来?请示宫殿的主人。
“陛下也?在?这?里。”
“一整夜。”
雪妖与暴风城共生,只?要巫灵王留在?宫殿中?,他们总能准确找到他的位置。
荆棘女仆们对视一眼,目光隐晦,外人很难看出端倪。彼此之间都很清楚,自己的同伴在?想些什么。
只?不过,她们都没?有着急开口。对于巫灵王留在?岑青的卧室,不打算发表任何意见。
不等几人敲门,房门突然?从内敞开。
巫灵王从室内走了出来?。
他穿着一件银色长袍,长发松散地披在?肩后,似流淌的瀑布。腰间缠绕一条宝石链,带扣镶嵌的宝石少去两枚,应该是遗落在?房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