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里还有妻子和其他两个儿子呢,他真是一点都不顾念了。但他不管不顾,到最后还不是陛下给他擦屁股?您也知晓,臣之前一直跟他不对付,心心念念踩他一脚,后来却不喜欢搭理他了,还不是因着瞧不上他后来的做派,跟前头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跟他置气简直犯不上。”

皇帝心里其实也有这般的感觉。从前是多么厉害的一个人,而这些年传出来的名声却让人无奈又不耻。

他就叹息道,“虽然如此,朕……如今还是难以抉择。”

他看向潘士显,“你觉得应该如何?”

潘大人痛快的道:“杀了吧?王德海侵占良田十几亩,王德山就从知州成了县令。勋国公大儿子可是占了良田五千亩,这还不足以死刑?”

皇帝摆摆手,“朕就不该问你!”

他好笑的问,“你来做什么啊?”

潘大人就跟他说户部的事情,“这几年里,各地喊穷不断,一心一念都是朝着户部要银子,臣烦得不行。”

皇帝又何尝不是呢,“怎么,又有哪里跟你要银子了?”

潘大人:“何止是一个地方,但难道真穷么?真穷的话,五千亩良田分下去,百姓又能富一富了。”

皇帝说起这个也愁,“是啊,这还是明面上的,隐田,隐户……朕不愿意百年之后被后世之人评为庸帝。”

他说完之后就顿了顿道:“江南一带,世家林立,今日这个,明日那个,层出不穷的强占田地,又何止是勋国公府一家呢……”

潘大人,“陛下还是给个主意吧,这银子给还是不给?”

皇帝久久没有出声。

他心里想的是,江南这一个烂摊子是整治还是不整治,什么时候整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