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楚叙予从洛杉矶过来,这段时?间里,这雨好像就?没?停下过。

天气冷得人不愿在室外?久待。

楚叙予穿着一身黑大衣,头发修整利落,走?进富人区大楼,前往母亲在曼哈顿高层的豪宅。

那张脸实在权威,所到之处,哪怕是全球顶级富人区的权贵,也难免想要与他搭讪。

因此,落在孟棠雁的眼中,哪怕有着对他父亲的恨意,更多的是感叹自己怀胎十月生下的儿子,不论条件如何优越的男女都能?为之疯狂。

只是她被仇恨蒙蔽,从不愿表露这些,似乎只有这样,压抑在她心?里的恨意才能?发泄而出。

自从庄哲离开后,孟棠雁生了场病,回到纽约以?来,在她身边关心?照顾她的,只有楚叙予这个亲儿子。

但哪怕来过几次,她也确实能?感觉得到,楚叙予早已对她失望透顶了。

至于儿子的恋情,孟棠雁知道他只谈过这一段恋爱,且高调张扬,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他有个疼惜得不行的小男友。

当下。

刚一见面,母子俩表面上却不为所动?,内心?活动?却已风起云涌。

孟棠雁慵懒地坐在沙发上,披肩的长卷发,一袭显身材的真丝睡裙,那种倦怠又凶狠的神情,几乎被楚叙予一模一样地继承了。

但楚叙予在母亲面前,神情倒是偏温和些,语气也没?那么锋利,绝非外?人看来不好招惹的状态。

“母亲。”

楚叙予将伞搁在门外?,关上门,主动?换上拖鞋走?进来,“您身体怎么样了。”

孟棠雁吃过药,稍微泛着些困意:“还不错。”

母子俩的紧绷关系有所缓和,但这依然无法改变,她不时?会发病,对亲儿子破口大骂的可能?。

从管家口中得知,这次回美国,她只发作过一次,楚叙予并非像以?前那样面露失望,只是神情冷淡地离开了。

想到这些。

她静静地看着楚叙予走?近,坐在斜对面的沙发上,身形端正,多年以?来严格约束的状态,让他看上去?总是格外?严肃。

“那就?好。”

楚叙予无非是来看她一眼,“我明天会再去?一趟洛杉矶。”

孟棠雁:“嗯。”

她顿了顿,又缓缓说道:“楚老?爷子的身体大不如前,你是长孙,多尽尽孝心?是应该的。”

楚叙予闷闷地应了声:“爷爷身体好转,替他处理完那件事,我就?回京市了。”

孟棠雁:“……”

那件事是指楚老?爷子的遗嘱,整个楚家上下动?荡,但她的儿子竟满脑子都是那个在京大读书的小男友。

她看得出楚叙予喜欢那个学?生,但没?想到会到如此地步,有种颠覆认知的错愕,看来她并不了解她的亲儿子。

“我已经将近两个月没?见到他了。”

楚叙予语气平淡,“您照顾好自己,有事可以?让管家联系我,没?事也不必互相打扰。”

孟棠雁抬眸看去?,眼神中闪过复杂的情绪,终究只是自嘲:“他是普通人家的孩子,知道你的父母都不是正常人,多少?会被吓到,很可能?会后悔和你在一起。”

楚叙予并没?否认,继续道:“那也是我和他之间的事。”

“……”

孟棠雁见他似是不耐烦,低头看了看腕表,不愿久待的模样。

她不得不提醒道:“楚健业跟我不一样。”

“他会想办法接近你的小男友,他叫江填,那个父母在十多年前坠机离世的小孩,对不对?”

楚叙予紧皱起眉:“我提醒过他,别打江填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