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琳琅莫名又想起了廖夫子肩头那跟她母亲类似的疤痕。
这话题聊着聊着,便说到了绿洲遇险的事情上了,当廖夫人听到儿子为救学子身受一剑,倒吸了一口冷气。
楚琳琅连忙温言宽慰,表示廖夫子恢复得很好,只是他的体质好像爱留疤痕,就好像他肩头的伤疤,看上去就特别狰狞。
楚琳琅状似不经意地问:“对了,夫子说,他肩头的疤痕是小时候因为不小心利器割伤的,不知抹了什么药,为何疤痕那么明显?”
闻听此言,廖夫人随口道:“哦,他父亲跟他玩笑,不小心弄的,就是随便抹了些止血……”
楚琳琅慢慢转头,可是脸上的笑意却消失了。
因为司徒晟以前问夫子肩头的伤疤时,他分明说是小时候母亲不小心将他烫伤的。
可方才她说是割伤,这廖夫人也不反驳。
如此谬误,廖夫人没必要在这类小事上撒谎啊!
而且若是孩儿在自己眼前受了伤留下疤痕,做父母的,就算一辈子都会清楚记得缘由。
更何况廖家好像就是只有廖静轩一根独苗,不会因为孩子太多而记错啊!
可若伤疤不是在自己眼前造成的,只怕先前随便编造搪塞的理由,时间久了,也会记忆错乱,记不大清楚了吧?
当二人散步到城墙边时,恰好司徒晟他们也走了下来。
李老将军要留他们用饭。不过现在行军,哪里是把酒寒暄的时刻,能够见上一面已经是来之不易了,所以大家都各自散去了。
听廖家夫妻的意思,既然扑了空,便折返回老家,联系上儿子再说。
不过听廖老先生的意思,在他回去之前,还要去负水附近,去祭奠一位故人。
司徒晟心里隐约猜到他要祭奠的是哪一位,却开口劝阻。
原因无他,只因为北地战乱,更何况负水现在是荆国人的地盘。
可是老先生的心意已定,只是微笑表示他心里有数,会看形式而定,并不会贸然以身犯险。
司徒晟沉吟了一下:“若不是有公务在身,在下本该替先生前往。”
他是杨巡的嫡长孙,本该是他前往负水,祖父倒下的地方祭奠,可惜世俗赘务缠身,竟然不能亲自前往。
廖老先生微微一笑:“你还年轻,总有一日,会随着大晋的军队,光明正大祭奠泼洒热血的将士,可我大约不能等到那一日了……对了,你来到这里可是要与荆国人和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