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好像她家大人都没收到过这雅集的邀约请柬呢。
听陶小姐这么一问,她不好意思地说自己恐怕没资格参加这等雅集。
陶小姐却微微一笑:“今年轮到了我家坐庄,是我四姑姑操持的,我给你出请柬,你若想去可以拿着用。”
当楚琳琅委婉地表示自己不太适合去那种风雅的地方时,陶雅姝却淡淡道:“去那的人,可比女学里的学生要阔绰些,你确定真的不去?”
楚琳琅抬眼看着陶小姐,却发现她的嘴角带了些许促狭的笑,让那张矜持惯了的脸蛋添了几分少女该有的气息。
很显然,陶小姐看出了她奸商的本质,压根是不会放过这等结识人的商机。
既然这样,楚琳琅也不必矜持了,自然是先笑着谢过了陶小姐。
当楚琳琅翩然走开时,陶雅姝身边的丫鬟汀溪小声道:“七姑娘,您何必跟她这种出身的交涉过密?您不知道,就是她家的侍郎惹得我们国公老大的不乐意?”
陶雅姝习惯性地擦拭了一下琴弦上压根不存在的灰尘,淡淡道:“书院之中,又不是官场,哪有那么多的厉害倾轧?同窗之间,秉着性情相交罢了。而且……你不觉得她这样的出身其实也很好吗?少了许多的牵绊束缚,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关于这楚氏和离的事情,当初在京城里闹得沸沸扬扬,陶雅姝自然也有所耳闻。
一个出身不高的商贾庶女,能毅然抛弃经营八年鸡肋般的婚姻,从头做起,凭本事去官宦人家当差,赚钱吃饭,甚至以二十四的“高龄”入女学读书……
在陶雅姝看来,这楚氏简直是将自己这辈子连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做了个遍!
这是何等恣意且精彩的人生?
再过两个月,她就要入宫了,以后抬头能看的就是那么巴掌大的一小块天……
在那之前,陶雅姝真希望自己能像楚氏那样随心秉性地活一遭。
也许就因为怀揣这样不可言说的艳羡,所以她才会对楚氏多几分和善与不自觉的亲近吧?
给楚氏一张请柬,其实就是让教人心累的雅集上,多一个自己不太讨厌的人罢了!
陶雅姝想到这,继续默默擦着琴弦,然后闭眼开始弹奏曲子。
陛下最喜音律,家里的教养嬷嬷让她练熟这几首曲目。
她的生活,永远不会像楚氏的日子那么颠簸而充满变数。大抵就是按部就班地往前走,一步一步走到她该站立的位置上,一言一行,如规矩折尺,端雅有度,最后成为史书里大加赞誉的那么几行字……
楚琳琅虽然得了请柬,却咬不准自己到底该不该参加。
她觉得这事还是问问司徒晟才更稳妥些。
听楚琳琅这么一说,他倒是抬头看了楚琳琅一眼,语调平平道:“你可知这次雅集的主理人是谁?”
楚琳琅也略做了些功课,便道:“好像是陶雅姝的四姑姑吧?听说她是位带发修行的居士,法号‘忘尘’,是京城有名的居士,还结交了许多高僧隐士,名流画匠。”
说完这句后,楚琳琅发现对面男人脸上嘲讽的笑意明显加深。
她最善体察人之心思,想到司徒大人最近似乎跟陶公闹得很不愉快,连忙道:“也不是非去不可,我将请帖送还就是。”
“不必,京城拢共就这么大,迟早碰到的,我那天无事,陪着你一起去吧。”
他说这话,与其是说服琳琅,更像是说服自己。总之,司徒晟改了主意,决定陪着琳琅去一趟。
到了雅集的那日,司徒晟果然放下了手头的事务,身穿便服,陪着特意打扮了一番的楚琳琅前往。
这次雅集的规模较之以往,低调了许多,并未包下城中的大园,而是设在了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