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香樟树,在方泊临探手时穿透两扇窗户,叶片引着风一起摇荡在他眼里。

林诩快步走进教室,对上陈全浩一张比见鬼还惊诧、紫红色掩盖不住的脸,瞳孔地震。

他也瞳孔放大。

欧米伽……不好意思,真的忍不住不笑啊。他趁弯腰收拾书本的间隙,拖延时间笑了笑。

“走吗?”

“好的,走吧。”

他们一行三人穿过教学楼,途中陈全浩连用四种语言吐槽许天柯,讲了许天柯初中的事。方泊临偶尔应和几句,更多的时候,在歪头偷瞄林诩刻意压抑但仍止不住弯起的眼睛。

“拜拜。”过马路后该分道扬镳了,林诩对另外两个人说。

“再见。同桌,每天见哦。”

陈全浩不知啥缘故,可能话讲太多,口舌干燥说不出语句了,只招手示意。

“好的,明天见。”

方泊临站在原地,望着林诩清瘦的背影涌入人潮,变成一个白点,融进远方的那片天里,才和被准许恢复说话能力的陈全浩共同离开。

陈全浩登时踹他一脚。

将近八点四十,林诩迈上楼梯,错身绕过领着孙女去公园的邻居奶奶,简单道谢对方关于开学的祝福,再走两层楼梯到家了。

林母学校分配的学区房地理位置优越,离北川市各大重点学校都极近,因此房价高举不下。但基础设施并不完善,电梯时不时运行故障,回家需要爬七楼,例如今天。

所幸林诩平常也不太喜欢坐电梯,他喜欢在上楼的时候放空大脑,通过每扇楼梯间中央凿出的窗户,窥视今天是个什么样的昨天,或是晴空万里,或是风和日丽,借此当作个消遣方式。

但不要下雨,下雨会带来不好的事,是不好到令人害怕的事。

“爸妈,我回来了。”

“怎么现在才回,不是八点就放学了。”林父坐在沙发上看新闻,冷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