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和方泊临开玩笑不觉逾矩,外人指明却多了点奇怪的因素,说不清楚是什么,林诩只希望自己永远都不要认识这两个人。
“不是。”许是笑够了,方泊临轻描淡写地解释道。
“对,不是我。”林诩也平复好心情,说话有底气些,一鼓作气准备拎起书包目不斜视地逃离。
“可是同桌确实是呀。”
一根七彩水果糖葫芦自下而上冒出来,颜色像霁雨初晴的彩虹,绚烂吸人眼,“学习辛苦了,犒劳犒劳喽。”
旁观的姚文贤语气深沉感慨:“真好啊,我妈对我都不这样,快接,不要辜负他。”,摸了摸下巴的胡渣,如同个老学究。
骑虎难下人难做,他不得已交汇上那双笑意盈盈的眸子,接过,小声道谢。目光再度不经意掠过膝盖,伤口依旧没处理,比几个小时前更加深红,隐隐发黑。
“走吧,原来咱三互相认识啊,缘分天定哈。”
天平倾斜严重,愧疚打败怀疑。林诩无法心安理得地吃下口,糖浆融化黏在手里难受。
“钱微信转你了,自个买去,我着急回家。”
“好嘞。”见食眼开的姚文贤毫不犹豫排长队去了。
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酝酿有一个世纪之久的林诩别扭说:“你腿没事吧?下午对不起。”
方泊临没回答,笑下,惹得他又走神到刚刚的关门弟子。手上的糖葫芦被抢过去,还张湿巾回来,“擦擦手。”,道歉的人态度要诚恳,林诩听话地擦干净手。
“没有什么要对不起的,闹个脾气多正常,没有情绪的都不算人了。”木棍的下边包上张餐巾纸,重新递过来,用过的湿巾被要回去二次利用,“就一张,我也黏手啊。”方泊临辩解,慢条斯理地用林诩擦过手的湿巾边角擦手。
两个人之间凝固着一种微妙的氛围,林诩沉默地看着方泊临的动作,白色的湿巾一次次盖住虎口处的黑色小痣。他莫名想到方泊临运动会赢得的那块卡西欧手表,是黑色的小方块。按照对方“喜新厌旧”的习性,今天应该会戴上,可是没有。
傍晚时分云按条带呈现出深深浅浅的橘红,方泊临站在交界处,身姿挺拔。公交车驶动,距离模糊人影。林诩从车窗远远望去,方泊临朝他挥下手,嘴角上扬,好似成了油画中浑然天成的男主角。
等待一个有缘人找出本章细节中qaq
玻璃:呵呵我教你题只为能让我老婆完成作业
第24章 吉他包
北川的气候阴晴不定,隔天就全然翻个样。
夜里起了场大雨,今早出门绿化带里的小草上端摇晃着露珠,井盖边陲咕噜咕噜冒点黑水。林诩等公交时极为小心地踩了脚看着清澈的一块,鞋面触碰不到一瞬便抬起。力道比踩方泊临影子时轻得多,只是感受下水波流动。
林远和姜巧慧前天回老家了,好像是去参加什么表哥的婚宴,反正和林诩八竿子打不着,不过宴会上吹嘘小孩时林诩的名字会被经常提及。
走前告诫他补习班钱不是白花的,要学出点东西,回来检查笔记。林诩默默应下,没提“怎么不带我?”之类的疑问,也没讲“喜结连理”之类的好听话,所以被骂不懂人情世故了。
这可能是父母不愿意带林诩回去的缘故,林远和姜巧慧的儿子需要处处优秀、活的不像人。
对于学业,天资不足的林诩尚能靠努力去弥补。而为人处世,是要靠环境感化的,是要模仿着去摸索的。
如果每个人出生时都是一粒种子,按照一方水土养一方人的原理,林诩一直扎根在贫瘠的黄土,生长地不好情有可原。
但这个道理许多人或是不知道,或是在问责时为了让自身处于优势,刻意忽略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