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喜形于色?不动声色是不是过于冷漠?喜形于色又是不是又太过突然?夏知是个孩子,还是与他一般重生了?过去种种如同镜花水月,他记得还是不记得?记得又是否会继续绵长而无穷尽的怨恨他冷待他,不记得又是否要重拾旧梦?他们应该如何重新开始?
这一生是否又是一个轮回?他们那彼此纠缠,破碎又荒芜的一生,他苦涩无望又甘心情愿的爱恨……
从重生时他就在盼望这一刻,盼望到心神没有片刻安宁,如今到了这一天,这一时,这一刻,本应平静以待,又或满心重逢欢喜,而如今却与想象中大相径庭,他没有觉得平静,只觉愈发的不安宁。
于是贺澜生明白了。不管如何蓄意欺骗,又或者佯装无意,实际上,那个春天过去后。
贺澜生的灵魂……便永远,永远无法再安宁下去了。
雪白的月光落在他头上,发色被萧索的月光照耀得苍白,他的眼底是再也洗不掉的哀伤。
痛失所爱,如果真能若无其事,他又何必在此。
这一刻,这个稚嫩的孩子,紧紧握着他的钥匙和玫瑰,如同握住救命稻草。
他在门口踟蹰半晌,最后闭了闭眼,再睁开,又是一副混不在意的粲然笑靥。
他认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小西装和小领结……他觉得领带太严肃,是以中途又偷偷换了红色的小领结,配他的玫瑰。
贺澜生开了锁,轻轻踢开门,在门吱呀往后慢慢滑动的时候,他火速摆好pose
他现在可是英雄救美!就算记得上辈子,夏知也得给个好脸吧!
叼着玫瑰,往上捋了捋自己的头发,撑着门框,摆出自己天天上课偷偷练习了无数遍的灿烂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