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高颂寒履行了承诺,给了夏知他一直巴巴要的两百块钱。

夏知看着那两张绿票子,眼圈慢慢的就红了:“……”

但他在高秋岚面前,也不好意思哭,就红着眼圈,让高颂寒把两张绿票子放进了自己的小兜兜里。

但是这种故作坚强,在高颂寒拉着他出去,看到黢黑的夜空后就完全消失了

司机看看在后座对着窗外的月亮哇哇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小孩,又看看同样坐在后座,紧紧抿着唇,看起来不大高兴的自家小少爷:“……”

他也没敢吭声,就咳嗽了一声,开了车。

高秋岚本来是让他把小孩送回去,但小少爷一定要跟着。

他听见后面小少爷问:“为什么哭。"

穿着雪青色卫衣的小孩就抽泣着不说话,小手不停的抹眼泪,司机瞟了一眼后视镜,觉得小孩一定是讨厌透了小少爷,听见小少爷问话,还把屁股扭了扭,只靠着车窗,肩膀一抖一抖的,连看都不肯看他一眼。

高颂寒:“……”

高颂寒便坐近了些,拉他的小手。

夏知把小手用力从高颂寒手里拉回来。

高颂寒困惑极了:“……为什么生气?”

夏知终于不大哭了,他已经愁云惨淡的接受了要回家挨打的残酷现实,是以对高颂寒用力说:“不,不跟你说!大坏蛋!呜呜呜……”

高颂寒:“你得跟我说,我才知道。”

看夏知还是不愿意搭理他,高颂寒想了想说,"是不是因为,太晚了?"

小孩不说话,却也不哭了,只用湿漉漉的眼睛瞅着他,嘴巴瘪着,还是不大愿意说话的样子。

“对不起。”高颂寒十分诚恳的对小孩道歉,他说:“钟坏了,我没有看到时间。以为还很早。”

夏知抽抽鼻子,指控说,"哪里很早!天,都黑了!"

高颂寒:“是我的错。”

高颂寒:“对不起,可以原谅我吗。”

夏知想到兜里那两张绿油油的票子,又绷不住了,大声说:“不可以!”

一直听着的司机忍俊不禁。

高颂寒冷着一张小脸看司机:“……”

司机咳嗽两声,眼观鼻鼻观心,继续开车。他听见后面小少爷问:“为什么不可以?”

然后小孩先是不说话,过会,大概是耐不住高颂寒一声声软磨硬泡,从兜里掏出了那两张绿油油的票子,委屈巴巴地说:“这个,是,假的!”

“……”

高颂寒又看司机。

司机憋着笑:“快到了,快到了。”

夏知一看自己被大人嘲笑了,陡然觉得自己简直受到了天大的委屈,眼圈陡然又红了,泪水再也忍不住,哇哇又哭了,还扎到了高颂寒怀里,大抵是不愿意让陌生的大人看见眼泪。

高颂寒心脏砰地跳了一下。

小孩还很年幼,奶白粉嫩的一团,露着白生生的一段脖颈,身上还有着橘子汽水的甜味,哭得一抖一抖的,像本能寻找着依赖和怀抱的一团毛茸茸的幼崽。

高颂寒的手,轻轻地,有些颤抖地,碰上了夏知软软地头发。

没有抗拒,没有挣扎,只有湿透他衣襟的眼泪,还有撒娇一样呜呜的哭泣。

高颂寒哄了一路,承诺下次给他红红的票子,还要给他买玩具,这才把不大高兴的夏知哄好了。

幼崽在他怀里睁着湿漉漉的眼睛,红着鼻尖,“那,拉勾勾……”

高颂寒:“嗯,拉勾勾。”

夏知:“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他们的尾指勾在了一起,犹如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