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想。肯定是不知道憋着什么坏。
上回跟贺澜生出去玩了一下午,看着是去玩了,被他又摸又抱又亲,不知道占了多少便宜。
知道他恢复记忆以后,贺澜生是一点都不装了好在没弄到最后一步。
夏知本来在家里是想喘息一下,想想应对之法。
谁知道,夏生和宋时烟这几天也不大忙的样子,一直在家。
三个人合计着,决定去旅个游。
……
其实猝不及防的猛然恢复记忆以后,夏知对“父母就在身边”这个事情,是没有太多实感的。
但是当他们出去旅行,夏生拿了罐红牛给他,笑着说我儿子又长高了。宋时烟捂着嘴笑,给他们爷俩在天安门门口拍了张照
于是这种模模糊糊,轻飘飘的,朦胧不知真假的感觉,忽然就消散了。
他好像突然从云端,结结实实,落在了地上。
没有那么的遥不可及。
他们还在,他们就在身边……
这一辈子,他可以如常人般履行为人子女的义务,尽了他前世未能尽完的孝心。
夏知拿着手里的一罐饮料,坐在花坛边上,望着湛蓝的天空,忽然生出了茫然。
他的家人在这里。
天涯海角,他能跑到哪里去呢。
“你坐这干嘛,上面不凉吗?”宋时烟把人拉起来,“走走走,回酒店了。”
夏知手长脚长,跟在母亲后面,他忽然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比妈妈高了半个头了。
夏知叫了一声:“妈。”
“怎么了?”
“你觉得现在,过得幸福吗。”
宋时烟回头一瞪他:“那当然了。”
说到这,宋时烟又合不拢嘴,“我给人说你考上a大了,人家都不信呢。我儿子就是能给我争光。”
“……”
夏知轻出了一口气,“妈,要不咱别做生意了……”
宋时烟一愣,随后摆摆手:“哎,厂子的事儿有我跟你爸呢,你就好好上学,别搁这瞎操心了。”
父母在往前走。
夏知却停住了脚步,望着他们的背影。
他们上一世,是怎样白发人送黑发人,又是怎样孤独无望的老去,他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室挣扎求饶,却从来不敢深想。
顾斯闲亲吻他的时候总会带来父母的消息,林林总总,报喜不报忧。可是再多,再多,都是些虚无缥缈,可望不可即的愿景。什么也不会改变。
他忽然明白,为什么这几天这样安静,为什么,那几个人没来找他。
因为他们知道,给他时间,他会想明白。
其实这一辈子,与前世并无不同,他还是那个被他们掌控的“妻子”“小狗”“甜心”“小蝴蝶”又或者是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
只是这次的笼子,不再是联合医院那个小小的地下室了。
他们明白他的软肋,知道他的死穴,他们小心退了一步,但把条件明明白白地摆给了他。
而他没得选。
“妈。”
夏知又叫。
宋时烟正在挑晚上吃的车厘子和草莓,问:“又怎么了?”
又拍他的手,皱眉说:“这几个不新鲜,别拿。”
夏知把那几个不新鲜的放下。
他动了动唇,终归没能把那句“我以后和男人结婚,你会不会生气”,问出口。
……
这次旅行很快就结束了。
夏知回来之后,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整天,暑季闷热,开了空调又太干太冷,夏知还是喜欢吹电风扇。
他趴在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