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令他再次如愿以偿……
小胖的声音不小,倒也冲散了夏知的一点慌张
主要是这个大哥哥盯着他,也让他很不安,他小声地问:“……你怎么……哭了?”
有人殷切的向顾斯闲递了丝巾。
顾斯闲接过来,蹲下,慢慢地给小孩擦脸上的奶油,他动作很细致,很缓慢。
他的眼睛一直盯着小孩子细嫩的皮肤,柔软的脖颈,洗得很干净的校服,里面穿着的红色低领薄毛衣,他一点点的,仔细的看过去,一边看,一边慢慢地整理自己如狂澜般惊涛骇浪般难以自抑的情绪,像抚平一张纸那般,慢慢地把所有的褶皱和波澜都抚平。
他做得很好。
事实上,他一向都能做得很好。
……活着的。
夏知:“!!”
夏知睁大眼,随后就脸红了,有点不大好意思,他再小,也知道自己这样可能是闯祸了。
他连忙伸手,想拿过顾斯闲的丝巾自己擦。
顾斯闲轻出了一口气,没有回答夏知的问题,只是说:“不要动。”
夏知当然不会是什么听话的小孩但顾斯闲身边围着的黑西装太多了,胆子再大也不过是个小孩,遇到这种阵仗,也有些怕。所以顾斯闲不让动,夏知也就不动了,让这个大哥哥给他细致的把脸擦干净。
但夏知还是很不安,他看着大哥哥脸颊上的泪痕,又问:“那个……是我们,就是,话筒,让你生气了。你才哭的吗。”
夏知想了想去,也只能想到这个原因了,不然他实在想不明白,自己能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能让这个大哥哥一看见他就红了眼睛。
他有点笨拙的解释:“我们,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话筒就在那里……我没有嘲笑你名字的意思……”
顾斯闲微微笑了,他把手帕细致地折起来,收好。
顾斯闲:“我没有生气。”
他说了这话,几个小萝卜头陡然松了口气。
“你们是谁。”顾斯闲温声问,“怎么到这里来了?”
他说着,视线扫过了另外两个小萝卜头。
都很小。
但毕竟是混进来蹭吃蹭喝的,都心虚,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
穿着黑金和服的少年姿容温雅,满身和气,不怎么吓人的样子。
夏知也就慢慢放松了一点,他忽而福至心灵:“是亲戚!”
顾斯闲:“亲戚?”
张意书连忙附和,“是啊是啊,我,我们爸爸妈妈带,带我们过来的!”
撒谎。
但顾斯闲面上依然微笑着,他心情很好……事实上,行尸走肉般过了十几年,今天,是他心情最好的一天。
小胖子突而超常发挥,往桌布外面一扎,“对了,我们还得上学呢!这都几点了!夏知,走走走,我们上学要迟到了。”
夏知:“啊对对对,走啦,我们得上学去了!”
说完就要跟着小胖钻出去,却被顾斯闲轻松的抓住了领子。
少年力气大,制住个小毛头完全不是问题,夏知一下又被扣住了。
“上学是吗。”顾斯闲没有拆穿他们拙劣的谎言,只是问:“怎么去?”
“我们……我们爸爸妈妈接,接我们回去,你别抓他啊。”张意书急了,拍顾斯闲的手,“你放开他!”
顾斯闲抓着小孩子的领子,侧眼看张意书,微微笑着,“那把你爸爸妈妈叫过来,我就放开他。”
张意书一下就卡壳了,脸颊憋得红红的,他们根本就是混进来的,上哪找爸爸妈妈?
几个黑西装见顾斯闲没有要放小孩子们走的意思,非常自觉的把他们围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