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枫树下对他笑靥灿烂的少年,也永远不会再回来了。

……

高颂寒直到现在,也无法释怀。

他一字一句,对夏知说:“不许,要他的蛋糕。”

实际上,高颂寒知道宴无微是夏知的同学,也知道贺澜生混进了泰拳班,他也知道偶尔夏知会去温室花园找戚忘风,他虽然不大高兴,但他也只是对那些人不高兴,他不会对夏知不高兴。

但夏知跟顾斯闲在一起。夏知吃他的蛋糕,拿他的恩惠,高颂寒就要忍不住对夏知发脾气!!

夏知捡不到蛋糕,手又被高颂寒攥得那样紧,好像骨头都要被捏碎了,一向很好说话的高哥哥又这样凶,他心里害怕,哇得一下就哭了:“疼,疼……呜呜呜,疼啊……”

高颂寒猛然回过神来,触电般地松开了手,夏知甩得太快,小兜兜被甩掉了,里面的钱也哗啦啦掉出来,小孩被他的神情吓到,不敢捡蛋糕,也不敢捡钱了,哭着踉踉跄跄就跑回了家,啪嗒把大门紧紧关上了。

高颂寒看着自己因为过于用力而控制不住发抖的手,他望向车里的顾斯闲,神色冰冻。

顾斯闲安静地看着他。

雪还在下,零下八度的天气,连交错的视线,都仿佛冻结的寒冰。

开车的阿钱感觉到氛围不大对:“家主……?”

顾斯闲偏偏头,温声道:“人送到了,走吧。”

……

泰拳班放学了,贺澜生看见小孩坐在角落那个有暖气的小毯子上,也不走。

以前放学的时候他走得可快了,贺澜生怎么甜言蜜语怎么哄也不见得能把人多留几分钟,只能啧地看着小孩哒哒哒地上了高颂寒的车。

但现在,他好像不大愿意回家一样,下课了都拖拖拉拉的,不愿意走。

贺澜生瞧了一眼窗外,看见高家的车在外面的梧桐树下停着,显然在等他。再看看小孩,衣服都没换,还穿着泰拳的练功服,坐在那摆弄着一个四阶魔方。但他显然只能拼成两面,另几面不大能拼出来。

看他那跟魔方较真的劲儿,显然是铁了心的不愿意跟高颂寒回家了。

小孩倒也可以一直留在这边,留到晚上八点左右。

因为毕竟有些小孩的家长也要上班,五六点才能下班来接小孩。是以虽然夏知一个人坐那,被其他几个等着爸爸妈妈来接,在玩剪刀石头布的小孩一衬,除了有点不合群,但也不是太特殊。

黑车倒也很有耐心,就在外面等着。

小孩怎么弄都弄不好,皱着眉毛,鼓着脸,有点烦躁的样子。

贺澜生眉毛挑挑,过去把他手里的魔方拿过来,几下就给他拼好了,还饶有兴致问:“以前这个时候都换好衣服走了,怎么这会儿还在这儿啊?”

夏知就感觉手里一空,魔方没了,再一沉,六面整齐划一的魔方已经到了手里。

夏知:“。”

要平时,他肯定会羡慕,觉得这个贺哥哥厉害,但这会儿夏知心情低落,只觉出一事无成的气馁和沮丧来。

“……”夏知见贺澜生还在等他回答,半晌,低落说:“我等,妈妈,下班来接我。”

哦呦,这是吵架了?

贺澜生假装没看见夏知不高兴,坐在他旁边,肩膀碰碰他,明知故问:“我看外面有车接你,怎么不去啊?”

夏知想起高哥哥扔自己的蛋糕,就又伤心,又生气,又委屈,负气大声说:“我才不要坐他的车,我不认识他!”

贺澜生大喜。

“你笑什么!”

夏知一见贺澜生笑,陡然有种自己被当小孩看得感觉,他愈发气恼,狠狠推开贺澜生,眼圈都红了,迁怒道:“谁,谁让你玩我的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