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想,又觉得也不完全是这样,宴无微就不用他喊哥哥,宴无微还喊他哥哥呢。

夏知这样一想,宴无微的形象,在他心里又可爱了一些。

贺澜生见他不快,揽住他的肩膀,“不过我没想到,你才七岁!还蛮厉害的呢。”

夏知一愣:“我,厉害?”

“当然厉害!”

“你看你一拳劲儿多大,哎呦……我肚子现在还疼。真是,完全看不出来只有7岁啊。”

小孩本来因为年龄小不开心,被他这样一说,又眉开眼笑起来,但他又有点不好意思,脸蛋红红的:“真的很疼吗。”

“疼疼疼。”

夏知:“那赶紧去医务室看看吧。”

操,一去医务室那不他妈的露馅了。

贺澜生拽住小孩,恬不知耻地凑上去说:“你对哥哥笑笑,哥哥就不疼了。”

夏知疑惑地看着他大抵不敢相信自己一个笑能拥有这样惊天地泣鬼神的魔力。

但见这个哥哥如此信誓旦旦,他还是抿起嘴角,露出了一个有点不大好意思的笑来。

小孩笑容软而温馨,眉眼里没有任何敌意和厌烦,只有着未染世故的天真纯粹。

贺澜生心脏急促地跳动几下,又轻轻和缓下来,胸腔满溢着一种薄雾般难以言喻的柔软,那柔软携着光,带着暖,将灵魂深处难以释怀的寒冷和黑夜,轻轻驱散。

这是他的爱人,尚且年幼,稚嫩天真。

只是他显然对“哥哥”这个词生了芥蒂,不管贺澜生怎么哄,都不愿意叫。

毕竟是冬天,虽然泰拳馆暖气开得很足,练拳的小孩子们穿着白短打,戴着护具,都赤着脚。

夏知虽然爱蹦跶,热力足,但赤脚站久了,脚掌心还是会觉得有点凉飕飕的,贺澜生瞧见他巴巴望着暖气片旁边暖气片下铺着的地毯被暖气熏得热热的。

但冷的小孩也不止他一个,他们站在那,三五成群的在那聊天。来学泰拳的都是两三年级的,夏知一年级的,跟他们聊不到一起去。

夏知正望着,下一秒眼前一乱,他“啊”了一声,就和贺澜生一起坐在了小台阶上。

夏知:“……?”

他茫然的看着贺澜生拿了自己的外套,把他的脚放到了怀里,夏知本来叫了一声,想把脚抽出来的,他虽然年岁小,但也能觉出这样是不对的,不大好意思,可他站了一会儿,脚掌心早就冰凉了,贺澜生怀里却暖暖的又热乎乎的……

夏知脚一伸进去,就不大想拿出来了,但他又很不好意思,脸红了,觉得这样不好。他脚趾动了动,往外缩了缩,又被握住了脚踝。

“别动。”

贺澜生捏捏他的脸,他也没反抗,只用一双不知所措的大眼睛巴巴地望着他。说不让他动,他就真的一动也不动了。像个被咒语定住的小木头人,过会儿,贺澜生听见他小小声说。

“谢谢……哥哥。”

……

冬日天气笼着浓雾,外面总是很冷,即便穿着厚厚的羽绒服,戴了围巾和耳罩,夏知还是被扑面而来的凛冽寒风冻了一个哆嗦,远远地,他就看见了那辆闪着远光灯的黑车。

它被整个笼罩在了浓雾里,看起来有些扑朔不清,但夏知一眼就认出来了。

是高哥哥的车。

他跟贺澜生告了别:“哥哥再见!”

夏知拉开车门,车内的暖风伴随着一种清新的香气,驱散了遍布冬日空气中的难捱寒意,他扑到高颂寒怀里,“高哥哥又来接我啦。”

“嗯。”

高颂寒把他抱起来,给他把围巾和耳罩拿下来。他捏了捏小孩的耳朵,确定是暖的,神色才舒缓了些。

他其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