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住了脸。

……原来……那个孩子……并不是真的不在乎……她只觉得自己病了,只肆意发泄自己的怨恨和疯癫,只肆意的保持距离,却从来没想过……那个孩子在她肆意妄为下隐含的孤独,不安,与痛苦……一个人,那么年幼,生活在疗养院……要多孤独?

她没想过,她从来……没想过。她只想着自己病了……只想着自己。

那个孩子,也不是不在乎,他只是……不在她面前在乎……

而就在这时,病房门咔嚓一声,开了。

宴无微懒散的把花儿水果啊放床头,琢磨着说点什么开场白意思意思,但下一秒

“唔……?!”

宴无微瞳孔骤然一缩,眼底几乎是本能的起了杀意,手腕上的十字架弹出的尖刀已经扣上了女人的手腕

但这只是一个拥抱。

一个宴无微上辈子也许期待过,但从来没到来过的拥抱……

……这个期待太久了,太久了,久到宴无微几乎要忘记他曾经期待过了,久得像蒙了灰的岁月,久得像泡在福尔马林里陈旧尸首泛着青的嘴唇。于是这个期待……渐渐随着阅历和杀戮,彻底不复存在。

是以这个拥抱,突兀,干脆,直白,比他读过的所有戏剧来的更要意想不到,这个转折生硬的没有任何伏笔,以至于让宴无微大脑微微空白。

女人紧紧地,紧紧地抱着她天生无情的孩子,阳光之下,已是泪流满面。

“我……不会……”祝霜颤抖着,哽咽说,"不要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