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是开放式的,玻璃门内,他看见宴无微正叼着棒棒糖在玩扑克游戏,戚忘风跟贺澜生在聊赛车,高颂寒去游泳了,yuki在沙发上打游戏。
他们都是为他来到这里,虽然他们什么都没有说,但夏知知道
哈尔滨这个冰天雪地的地方,他不来,他们也不会来。
更不会在这个时候来。
这是北国最寒冷的时候,也是最寒冷的地方,春不渡此,寒风如刀,冰雕银塑固然漂亮,却也是他们不应停留的远方。
他们本就不该来。
“……”
夏知呼吸发紧,眼眶莫名发酸发热,一颗心宛若岩浆翻滚,既窒息无望,又灼烈滚烫,他红着眼睛说:“又不是我让你们来!”
“嗯。”顾斯闲说:“是我们非要来。”
自始至终,是我们强求。
顾斯闲不紧不慢地说,“你要是一定要回去,可以现在就送你回去。”
他握住少年的手,轻声说,“我们一家人,长长久久,不差这一岁一年。”
夏知闭了闭眼,别开了头。
他不知道说什么,嗫嚅半天,最后还是垂下了头。
他低声喃喃,神色恍惚:“哈尔滨好冷啊。”
戚忘风冷不丁的:“冷?冷什么冷,不是有暖气吗?你们俩在这嘀嘀咕咕什么呢,嘀咕半天了?”
夏知吓了一跳。
顾斯闲说:“他说想回去。”
竖着耳朵的贺澜生:“??啊?不是,好好的干嘛回去啊?我好不容易才说服家里那仨跑来哈尔滨包饺子的!”
戚忘风不耐烦对贺澜生说:“那你最好早点滚回去包饺子。”
他皱眉看夏知:“怎么了这是?”
夏知:“我爸妈说他们来不了了。”
戚忘风:“。”
戚忘风:“不是,夏知,你这辈子上辈子加起来几岁了,还离不开妈妈啊?我琢磨着你这个年纪,也不穿开裆裤了吧?”
高颂寒游完泳上来,擦着头发就看见夏知恼羞成怒地拿着雪球唰唰唰砸戚忘风,贺澜生在后面搓雪球,搓完一个给夏知递一个:“诶诶,往那边砸,他一会保准得往左闪!”
然而戚忘风到底是军校的,腾挪闪现,夏知扔半天,愣是没挨到一个球。
宴无微:“哎,你们打雪仗啦,我也来!”
他扔了手里的牌,兴冲冲窜出去,搓了一个球砸出去那雪球划了一个抛物线,只听啪嗒一声,精准降落到了戚忘风脸上。
“哎呀老公。”
宴无微跑到夏知身边,指着戚忘风:“看看看,看无脸人!”
说完把贺澜生搓的雪球顺理成章地接过来。
他一掂球,忽而回头看贺澜生,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把雪球搓开了,说:“你怎么还在球里加石子儿啊”
他话没说完,忽而一偏头,闪开了从背后袭来的暗风。
夏知呵了口寒气,有点惊讶,但十分遗憾:“诶,没砸着。”
宴无微:“。”
宴无微:“?”
宴无微:“哎呀……”
“砰。”
宴无微后脑炸开一片雪花。他一回头。
贺澜生气定神闲:“哎呦,不好意思,手滑。”
……
前方四人已不分敌我,陷入了你死我活的雪球混战,半空中雪球唰唰乱飞,一片鸡飞狗跳。
“宴无微不许砸脸!”
“哎呦老公,戚先生怎么砸到你手了……”
“那个球是你砸的吧??”
“胡说什么呀,这又不是扔绣球……”
“他妈的别搁这狗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