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两人之间便陷入了沉寂。
半晌,高颂寒忽而开口:“之前传谣的那个人,我已经处理了。”
戚忘风扬了扬眉,“我听说你跟那家人取消合作了。”在他揍了张溢不久之后,高颂寒便来找了他,他也没瞒着,把事儿简单说了。
要说张溢的父亲也很会做生意,关系四通八达,跟高家自然也有不少攀扯和合作,靠着高家的渠道。真金白银的也赚了不少钱。但这个世道,尤其是高家,求着来谈合作的商人只多不少。高颂寒只简单说了与张家那边的合作到期不再续,换一家靠谱的。
两句话轻轻松松,却不啻于砍了张家半条手臂。
是以最近张家可谓焦头烂额,孩子进了医院,父母连看望的时间都没有,整天求爷爷告奶奶的,四处奔波寻找新的合作机会,好巧不巧,求到了戚家这边。
戚父以前跟他们有些人情关系,走动走动,也能说通。
奈何戚忘风不留情面。
……
其实上辈子,他们经手的合作并不少。
少年像一个中央枢纽,把他们几个人的命运,紧紧连在了一起。
高颂寒只说:“张家那个项目本来就是一群任人唯亲的蛀虫,收益不大,砍了更好。”
“谁管他们。”
戚忘风把手里的ad钙奶掰下来一个,随手滚过去,漫不经心说:“我说,他总不能老住你那。”
高颂寒按住滚过来的ad钙奶,声音淡淡:“有什么不能?”
“顾斯闲引着岳父岳母买了郊外的厂子,你知道的吧。”
“听说当时买厂子,花光了所有的积蓄。”戚忘风说:“好在单子赚了一笔,才算是填补了空缺。”
高颂寒眼神渐渐冷了:“……”
戚忘风看着他,忽而笑笑,眼神阴郁:“你不会以为,这辈子,他会是你一个人的吧?”
高颂寒不语。
戚忘风说,“我想你也清楚,当初宴无微处心积虑的和他做同桌,可不是要当什么青梅竹马,我想你让他转学,想必是也知道,宴无微在给他下催眠暗示。”
“贺澜生倒是乖觉,什么也没做。”戚忘风说:“不过我听说,他已经在让家里接触电子厂了。”
“碍着上辈子的情分,他们现在当然不会对他做什么。毕竟现在他年纪也还小。上辈子的事儿也不记得。”戚忘风说:“不过,等他再大一点,再懂事一点,那个词怎么说?情窦初开……他喜欢女人吧。”
戚忘风盯着高颂寒:“到时候,你准备怎么办?”
“是准备像上辈子那样,不管不顾,把人带到美国结婚。”戚忘风说:“还是拱手相祝,目送新人百年好合?”
高颂寒回望他,眼神薄而冷,只道:“我不会重蹈覆辙。”? “可没人会放过他。”戚忘风玩着手里的吸管,细长笔直的白色吸管在他手中,弯弯折折几次,又倔强地弹回来,但掰折的痕迹,却清晰的留在了那里:“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
“高颂寒。”戚忘风:“你说是不是?”
高颂寒沉默许久。
他们谈事儿的地方并不多高级,也就是学校的凉亭,只是现在是上课时间,来来去去并没有多少人,很安静。
太安静了。在这片任何风吹草动都可以捕捉的寂静里,高颂寒听见自己说,是。是。
谁都不会放过他。
戚忘风是,他高颂寒,也是。
上辈子,下辈子,生生世世。
戚忘风笑了,他站起来,散漫道:“既然如此,那便各凭本事了。”
戚忘风转身没走几步,忽然顿住了。
不远处,夏知拉着贺澜生的手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