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婆子上前又是掐又是捏,虞秋芸终于转醒了,虞秋元挥手道:“扶四姑娘下去,请个大夫来看看。”
虞秋芸还想再说,只是她这样的身体也真说不下去。
次日中午小陶氏到了,在直隶这两年,小陶氏又添一子,二房总共是二子一女,再加上大房的一个,一共四个孩子。这回就带来大房长子文哥儿,二房的长子怡哥儿,另外两个并没有带过来,实在怕照顾不完。
一行人先换了孝服,小陶氏先带着孩子过去上香,又张着灵前的事。忙碌了好一阵,李管家把这几天发生的事全说了,还有虞秋芸的部分。虞秋芸昨天晕倒之后,就没能再起来,倒是没什么大病,只是事情太多压在一起了。
“唉。”小陶氏叹了口气,她虽然早知道虞老爷和安姨娘不靠谱,但怎么也想不到,他们能不靠谱到连自己亲闺女都坑成这样,道:“我去看看她。”
☆、130
短短几天时间,虞秋芸憔悴了,本来一朵鲜花,此时已经干枯的不成样子。先是被卖进勾栏里,刚回来那一会,虞秋芸都顾不上去想这件事对她造成了什么后果。父亲去世,母亲被抓,自己又去勾栏走了一圈,兄长明确说不会管她,任由她和安姨娘死活。
看不到以后的出路,虞秋芸如何不伤心憔悴。虞家此时又忙乱不堪,别说虞秋元不会照顾她的情绪,就是虞家现在的下人,也不会多理会她。没人侍候,也没人管她,虞秋芸只能在床上躺着,她屋里所有值钱的东西被下人搬空,只剩下大件家具,铺盖都不齐全,衣服更是没有了,身上穿的刚回来那会,婆子拿她的一件旧衣服。
“姑娘睡了吗?”小陶氏进到屋里。
虞秋芸正在床上抹着眼泪,看到小陶氏进屋,心中顿时冒出希望的曙光。只是她身体虚弱,挣扎着起身,却是没坐着,而是在床上给小陶氏跪下了,绝望哭泣的道:“嫂子,好嫂子,你救我,救救我啊。”
小陶氏叹了口气,道:“我以前与姑娘说过那些话,你是一句不听,现在这样了,你让我救你?我如何救你。人这一辈子不能靠人救,救一回,救两回,三回四回,但不能救一辈子,姑娘为什么不懂这个道理。”
“嫂子,好嫂子,我以后全部听你与大哥,绝对不会有丝毫违逆。大哥是我亲兄长,他不能不管我啊。”虞秋芸失声痛哭着,按虞秋元说的,把还剩下的嫁妆交给她之后,就把她和安姨娘赶出去,她们母女如何能生活。
小陶氏摇头道:“那你想大爷怎么样对你?当是你亲妹妹,当安姨娘是父妾好生照顾?姑娘,你醒醒吧。”
“我不敢如此想,但是我要怎么办,我要怎么办……”虞秋芸哭的声音更大,连虞老爷都安不了家,更何况她们母女两个。
“我此时过来就是与姑娘说这件事,我就直接说了吧,姑娘现在眼前有两条路,一是像大爷说的那样,丧事完了,清算家产之后,姑娘拿了剩余的嫁妆和安姨娘走,以后是死是活都与大爷以及二房无关。二是现在我长官媒给姑娘说门亲事,估摸着也就是个小商户,有间小铺子,请不起伙计还要自己经营。等老爷出殡后,就按娶荒亲,姑娘拿了嫁妆出嫁。”小陶氏直入正题。
同样都是庶出,虞秋芸沦落至此,小陶氏同情多少还是有的。但现在面对着虞秋芸也有种无话可说的感觉,不是所有人都听劝听教的。要是旁人劝劝教教,人就能变了,世界上的蠢人坏人得少多少。
虞秋芸听到小陶氏说要给她寻亲事时,哭声顿时止住了,但听到小商户以及娶荒亲字眼时,她整个人傻住了。嫁入商户还没什么,但还得自己经营铺子的小商户,那得穷成什么样。至于娶荒亲,别说风风光光了,连花轿,喜服什么的都没有,基本上就是人过去完事。不由得道:“好嫂子,我也知道自己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