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厌看戏。」穆停尘呐呐地说。
「我们走。」严飒说,走了几步,才发现穆停尘一动不动。
穆停尘站在原地,指着戏台,「你看看。」
台上,武生刚耍完花枪,报拳跪在垂着一脸大胡须的花脸盛装老旦前,高亢唱着:「蒙您相助,日后当结草衔环以报……」
「严飒,我们是那样的吗?」穆停尘怔怔地问他,「你日后也会结草衔环来报答我吗?」
人声鼎沸,穆停尘的声音几乎被掩没,但严飒听得很清楚,再清楚也不过。穆停尘以为他仍会用沉默作为回应,他有心病,穆停尘很了解。
但,严飒却出乎意料地收紧了握住他五指的那只手,倏地将穆停尘拉入自己怀中,紧绷地拥住他。
「不是那样。」严飒低沉嘶哑地说:「我们不是那样的关系。」
人潮太拥挤,没有谁会发现其中两个紧密相拥的少年,所以他们可以光明正大地拥抱着,没有谁来推挤,没有谁来剥夺他们充满忧伤的快乐。
「严飒,你那次要走,后来,我不是一整个月没有出现吗?」在他怀中,穆停尘仰起头,望着他说话,「我不是生你的气,我是走不开。」
穆停尘眸中漫上哀伤。
「我有个很亲的亲人,他和他喜欢的人住在另一个很遥远的地方,他喜欢的人被娘亲逼着娶妻,虽然后来没有成事,但我那位亲人很伤心,我只得去陪着他。」
「为什么她不能嫁给他喜欢的人?」严飒淡淡问。
「没有为什么。」穆停尘涩然一笑,「里面定有道理,那道理便是没有道理。」
严飒面无表情地听着。没有道理的,就是不能见容于世,就像他是杂种,打一落地,他便该死。
「严飒,你还是想走吗?」穆停尘问,严飒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