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江舫把手指搭在了他肩上,揉按了一番,似是在做某种提示。
南舟会了意,拿出了刚才那本【谜之书籍】,略卷了卷,单手握紧,抵在了自己的后脑勺上,闭目消化。
等他再睁开眼时,他就探出了手,从仓库里取出一根银针、蘸了些朱砂,戳在了降头师的头皮上,一笔一划、工整地用朱砂画起符咒来。
此时,曹树光真切体会到了什么叫“待敌人如秋风扫落叶一样残忍”。
作为实际身份和南舟完全阶级对立的高维人,曹树光看得头皮发凉,忍不住感同身受地拿指尖刮了刮头皮:“这是……干嘛呢?杀了他就好了。”
南舟认真地画符,同时道:“不能杀。要留着他,引出他们背后的人。”
曹树光瞄了瞄地上绚烂的人头花盆:“不是都有个人挂了吗?说不定这个脑袋就是背后的人呢。把这个降头师也杀了,游戏搞不好就能结束了。”
南舟回过头,举着银针,诚恳反问:“怎么会这么简单?”
直播间里的高维生物:“……”
这他妈就很尴尬了。
第162章 邪降(八)
除了这些他们自我拓展出来的道具,三人的小金库也瞬间充实到30000泰铢。
确定的确没有什么可搜刮的了后,“立方舟”出了帐篷,却并未急于离开。
很快,在附近的一条肮脏小巷的侧壁上,南舟发现了未擦净的大片血迹。
南舟探手一摸,摸到那血尚温,还没全干。
地上斑驳的血迹间,有半个清晰的旅游球鞋印。
南舟记得,降头仪式的司仪就穿了双球鞋。
南舟下了结论:“那个降头师要害我们。有人和他里应外合。但外面的人的尸体被人带走了。”
“是逃走的那个司仪干的?”李银航诧异道,“他不报警吗?”
死人可是件大事儿。
他冒着风险带走一具没有脑袋的尸体,岂不是更容易惹祸上身?
江舫笑了一声:“他倒是敢。”
抱着具无头尸体上警局,说他们打算联手用降头坑人,没想到技不如人,坑了自己?
按正常人的逻辑,碰上这种完全超出能力范围之外的事情,一般只会有三种选择。
正面刚。
求助秩序。
求助强者。
从司仪脚底抹油的速度来看,他并没有正面刚的勇气。
他如果要报警,找到尸身后,直接打电话就可以了,没有必要带尸体一起走。
这样看来……
江舫说:“他还有别的地方可去。”
――他带走了尸体,想要求助更强者。
南舟转头看了一眼小夫妻:“所以,你们看。游戏不会这么简单的。”
小夫妻俩双双抱着胳膊,默默地抠着自己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那南……”曹树光差点叫出南舟本名,咬了一下舌头才控制住,“……极星先生,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南舟没有立刻答话。
他静静盯着血迹斑斑的地面,目光里带着一点审视。
曹树光险些叫错南舟的名字,心里本来就虚。
见南舟摆出若有所思的表情,他一瞬间腿肚子都软了。
他哭咧咧地看向媳妇,收获了媳妇同样心虚的拍背安慰x1。
南舟出了一会儿神,才轻轻在心里“啊”了一声。
刚才,曹树光似乎在叫自己。
……他都忘了自己自称南极星这回事了。
南舟站起身来,跺一跺脚,对欲哭无泪的曹树光说:“走吧。”
曹树光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