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摸一摸。

期间狗妈妈始终趴着冷眼盯着她,却没像先前那样冲她吠叫驱赶。前阵子营缮铺子时,她有好几次端东西来喂狗都被狗咪一家看到了,一开始狗妈妈会对她狺狺狂吠,幼崽也四散惊逃,但她很有耐心,放了吃食就走。

再连续个三五回,狗妈妈和崽子们都认得她的味道,狗妈妈还警惕,但幼崽们只觉着她一来便有吃的,见她再不会跑了,先是在丈许外远远相望,随后她刚撂下盘子,便有鸡贼的小狗率先跑过来抢食吃。

一个来了,另外的便也蹑爪蹭过来了。

就这么慢慢的,她成功用食物骗走了小狗咪们的心,三只小狗一只橘猫每天都让她撸得极尽兴,只有狗妈妈还不让她靠近它。

今日也是,姚如意没忍住撸了一刻钟才恋恋不舍起身,临走前也这个抱一下,那个蹭一下,还把吃得肥肥的橘猫抱在怀里贴贴脸蹭蹭毛。哼着小曲关上门,刚走到院子里,她便发现不对劲。

院门怎么开了?

扭头一看,姚爷爷的屋子也大敞着,她飞跑过去,床榻空荡荡,屋里没人!

姚如意刷得冒出一身冷汗,冲出巷子里看了眼,大中午的,又是冷天,一个人影也没有。

她跑过厢军值房,谁知老项头偏生这时候正打瞌睡,被她叫醒时还迷糊着,竟也不知有没有人钻过栅栏出去!

她脑中飞快地转,爷爷头脑有时混沌有时清醒,走丢了回不来就完了!但他跑出去的时间不长,还很有找到的希望,有什么办法能最快找到爷爷的踪迹?要节省时间,要快!

她脑中突然闪过一道闪电,立刻又折返跑回家里。

她随手拿了只姚爷爷的旧鞋,又从角门处进了林家。

狗妈妈正蜷着打盹,小狗咪则在小跨院的杂草堆里追着草蛉嬉闹。

姚如意蹲下来,明知有些荒唐,但她还是把鞋伸到狗鼻子前,试着问了句:“好狗狗,你闻闻他的鞋,带我去寻爷爷好不好?”以前她与外婆也有一条土狗,很听人话,不仅会看家,还能帮外婆提菜、送货。她一直相信狗能听懂人话。

狗妈妈果然昂首,棕黄色的眼眸定定望她。

姚如意满头的汗,急得喉头发紧,越来越想哭了:这时候没电话又没监控,外面人又多,去哪儿找啊!

狗妈妈一直没动,就在姚如意觉得自己真是犯傻不如请邻居们一起出去找,狗妈妈突然站了起来,抻直前爪伸了个懒腰,竟然真的踱步过来低头嗅了嗅她手里的鞋子……还被臭得张嘴干呕了两下。

姚如意虽急得要上房,也显出几分臊意:“……对不住啊,早知拿衣裳来的。”

狗妈妈对着她短促地汪了声,像是在说跟上,便矫健地跃过门槛,进了姚家院子。玩闹着的小狗咪扭头见狗妈妈走了,也一溜烟追过去。姚如意忙不迭扔了鞋,拎着裙子小跑紧跟。

却说两刻钟前,国子监,甲舍。

耿灏与章衡刚浑身热汗从蹴鞠场上下来。

他俩像是刚从滚水里捞出来似的,起码五成熟了,浑身冒烟,衣衫湿透,一面走,还一面滴滴答答往地上滴汗。

同平章事宰相郁准的嫡子郁潼,正安安静静地坐着看书呢,见状立刻掩鼻躲开,顺道扬声唤左右赶紧扔两条汗巾子过去,愤愤道:“你俩就不能使唤底下人去洗漱一番再过来?臭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