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夏摇摇头,“不是,奴婢没找到人。那?小二说就没见过十三殿下,说茶楼庙小,哪儿见过那?样的大佛。”

不应该呀。

楚沂当时清楚地听见陈王说宝顺茶楼,而盛京也没有叫‘保顺’‘宝舜’的茶楼,她不可能听错,更不可能记错。

留夏试探着道:“姑娘,莫不是您记错了,不是宝顺茶楼。”

楚沂又把茶叶掀开看了看,原封未动,“你再说说,怎么找的人?”

留夏捏了捏帕子,绞尽脑汁地想,省着忘了什?么细节,“奴婢按照姑娘吩咐,先去雅间点了壶茶,然后把盒子掀开,等?小二进来时说为了当日之事言谢,想见见十三殿下。”

的确是楚沂吩咐的,没一进去就无头苍蝇似的找人,东西也看了,既是茶楼,大约也能闻出是君山银针。

楚沂道:“你再出门,去盛京城最大的顺安茶楼,还?是问刚刚的话?,就当是宝顺茶楼。”

庙小不行,自然得找庙大。她没记错名字,既然楚国公说十三皇子和陈王走得近,那?茶楼的人怎么可能找不到人。

找人而已,就算真的走错了也无妨,谁会和丫鬟计较。

楚沂估计留夏这回也找不到人,果然,临近正午,留夏又带着茶叶回来了,她跑了两趟,因为今日天气暖和,额头还?出了一层薄汗。

留夏:“奴婢无用?,还?是没找到。”

楚沂:“无碍,把茶叶放桌上?,你去妆匣里拿根银钗子,出去两趟也是辛苦。”

事情是办砸了,但也得等?着傍晚楚国公回来告诉他。

这几日楚国公总来看她,今日肯定也会过来。

楚国公今日累得不轻,已是初三,还?没定下让谁代皇上?去祭天。上?朝时你一言我一语,吵吵闹闹跟村子大集似的,着实让人头疼。

推举庆王的有,推举陈王的也有,黎王一招以退为进,跟着大臣看热闹。

黎王话?说得倒是漂亮,道:“论资历儿臣不如大哥,论才学不如七弟,便是论武功都?不如五哥,儿臣以为,该是大哥代父皇祭天。”

朝堂中都?是一身官服,也看不出谁是谁的人。黎王说完,崇盛皇帝挥了挥手,未做置评,只道:“此事改日再议,退朝。”

楚国公看皇上?的意思,像是属意陈王的。只不过帝王心难猜,这或许又是一场试探。皇子争斗不休,楚国公府尚未站队,总之不能是黎王和陈王。

但庆王殿下忠厚有余才干不足,这些?他都?清楚,圣上?怎会不清楚。

楚国公原以为楚沂这边有消息,但看茶叶还?在?桌上?摆着,心里也明白了。

十三皇子这儿走不通。

楚沂一脸惭愧,左脸写着‘女儿连这点事儿都?做不好真是没用?’,右脸是‘父亲你要怪我就怪我吧’。

“女儿还?以为记错了,又让留夏去顺安茶楼看了看,也不是。”

楚国公:“算了,许是陈王说错了。你好好养病,别的不用?你操心。”

他再想别的办法就是。

楚沂扯了一抹笑在?脸上?,“茶叶父亲也拿回去吧。”

楚国公不想吓到楚沂,更不想因为这事让她心里愧疚,遂道:“本来给十三皇子准备的,也是好茶,既然用?不上?,你留着喝吧。不过你伤还?没好,茶水要少?喝。”

楚沂听话?地点点头,“女儿记着。”

这茶叶算是楚沂这一个月来收到最贵重?的东西,虽然楚国公本意并非给她。楚沂能做的都?已经做了,她一个闺阁女子,知道的少?,能做的就更少?了。

陈王和黎王争斗不休,父亲说十三皇子是陈王的人,如果白日她没会错意,这层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