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谢景明开了口,“也不是不可以……”

顾春和竖起耳朵,屏住了呼吸。

谢景明从书架抽出一本书递给她,“我母亲忌日快到了,偏我最近忙得焦头烂额的,实在沉不下心来写字,若敷衍了事,便是对逝者的大不敬。你认真替我抄份佛经,算还了我的人情。”

顾春和想不到他的要求如此简单,本应该高兴,心里的不安反而越来越大,“我的字称不上好,不知道能用不能用。”

“心诚即可。”谢景明笑着说,坦然明朗,毫无任何杂念的笑容,让顾春和又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把人想歪了。

“谁给你的芙蓉簟?一股子甜腻腻的香气,虫蚁闻着味儿就往帐子里钻,送东西的人也太不讲究了。”

顾春和呆了一瞬,答道:“沈表姐送的。”

谢景明轻轻咬了咬嘴唇,随即笑道:“席子让我给弄破了,等补好了再还你。”然而等顾春和一走,他的脸就冷了,吩咐安然,“把那破席子拿出去烧了。”

安然私下和兰妈妈说:“多好的芙蓉簟,烧了太可惜了,我一边烧一边肉疼。”

兰妈妈笑她没出息,“又不是没见过好东西,眼皮子就浅成这样?席子有问题,我一闻香味就闻出来了,里面用大量的麝香,啧啧,心够狠的。”

安然不懂,“麝香不是名贵的香料吗?”

“再好的东西,也怕‘剂量’二字。”兰妈妈幽幽道,“长期睡在那席子上,会导致月信紊乱,容易小产,睡上个三年五年,女人就别想再有自己的孩子了。”

“太毒了!”安然气得眼睛冒火,“幸好郎主发现了,不然顾娘子……”

“谁?”兰妈妈眼睛瞪得溜圆,满脸的雀跃和兴奋,“你说郎主和谁?”

“我什么也没说。”安然一吐舌头,转眼溜了个没影儿,只剩老人家原地跺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