炯生光,显得十分有生气。

“我找到放羊的牧人,他说后山有一条小路,前几天刚修好,沿着那条路一直走,山下有个几十户的村子!”

顾庭云笑道:“老曹可以去那里养伤,咱们也能好好歇歇。”

曹国斌不同意,“不行,地保手里肯定有你的缉拿通告,我手里没人,腿也动弹不了,可护不住你。”

“要不再等等?”刘温说,“等前面大道一通,摄政王的人也就找来了。”

顾庭云解开曹国斌腿上的裹布看了看,“再耽误下去,你以后也骑不得马了。曹将军,若非为护送顾某,你也不会横遭此难,就算背,我也要把你背到山下去。”

刘温见他态度坚决,便转了风向,“老曹,他的脾气你知道,谁也拗不过他,我看就依了他吧。”

一个人拗不过俩人,曹国斌嘟嘟囔囔了一夜,转天一早,还是被他俩轮流背着踏上了下山的路。

那条小路又窄又陡,弯弯曲曲地在山林中隐现着,道路泥泞湿滑,他们一人前头背,一人后头扶,一人嘴巴碎碎念一路,晌午过后,终是走到了山下。

除了曹国斌,其余两人是气喘吁吁,汗流浃背,几乎被泥糊了一层。

村民很热情朴实,烧水的烧水,做饭的做饭,还拿出压箱底的新衣服给他们换上。

不过村子太小,没有郎中,想瞧病得去二十里外的镇上。

问清楚方向,刘温连夜离开了村子。

入夜,炕上的曹国斌已是呼噜震天响,顾庭云睡不着,因见月色照进房间里,便披衣起身走到庭院里。

马上就是中秋,银盘似的月亮低低悬在树梢上,月光清澈澄明,映得简陋的土墙小院都显得分外温婉。

一年零七个月,女儿在国公府好不好,有没有受委屈?

一定日日夜夜想着他,盼着他,如今消息中断,她还不定害怕成什么样子。

女儿突然失去母亲,不过十五岁的小孩子,肯定悲伤惶然不知所措。他却只想着替妻子报仇,把她一人扔在国公府,这孩子,还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头。

他不是个称职的父亲。

顾庭云深深叹息一声,他还有一层疑虑,女儿怎会和摄政王牵扯上,竟劳动一方大员亲自护送自己?

不远处飘起一缕黄烟,像是在烧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