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气。不把河东路搅个天翻地覆,我也不用要这个摄政王的名头了。”
看他一副十拿九稳的样子,顾春和眼中重新燃起了光亮,“真的?”
谢景明抬手,将一绺碎发别到她耳朵,“我与谢元祐几次交手,吃亏的都是谁?”
都是太子!
顾春和不好意思地笑笑,不知不觉间,胸口不似方才那般憋闷了。
“所以你尽管安心,平时做什么还做什么,有个十天半月,就能和你父亲见面了。”谢景明轻声笑道,“我心里很快活,你开始为我着想,为我担心啦,春和,你很喜欢我对不对?”
顾春和没言语,抿嘴一笑,转身走了。
待她的身影消失在林荫间,谢景明的笑容慢慢变淡,一张脸绷得紧紧的,腮边的肌肉轻轻抽搐了两下。
他并不像他所表现出来的那样成竹在胸,或者说,根本没几分把握。
王家历经三代,把河东路经营得铁桶一般,他费尽心力才安插进去一个曹国斌,此前几次动用老曹打探消息,已经惊动了王家,若再来一次……
谢景明深深吸口气,冷声吩咐:“许清,给老曹传信,暗杀北辽使臣团,把河东路局势搅乱,不惜一切代价把顾庭云带回京。”
你东宫不是想和北辽私下谈判吗?叫你谈,先把你谈判桌掀了!管你阳谋阴谋,釜底抽薪总不会错。
“是!”顿了顿,许清忍不住说,“郎主,昨儿个顾娘子去门上问丢没丢信,肯定知道顾先生给她写信了,那两封信要不要给她送去?”
谢景明沉吟片刻,“这个时候给她,无异于不打自招。算了,不给也罢,反正过不了多久就能见面。”
消息很快传到了并州观察使曹国斌这里。
曹国斌三十多岁,高高壮壮,满脸的络腮胡,乍看就是个大大咧咧的武夫,但那双小眼睛又黑又亮,精光四射,隐隐露出几分算计的神情来。
“刺杀使臣团?”他看着密信,眉头拧成了一个大疙瘩,“这要搭进去多少人手,太不划算了!郎主这个命令太奇怪。”
曹夫人在旁道:“郎主肯定有他的打算,你照做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