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小的刺激都可能撕扯他岌岌可危的理智,让事情更加失控。现在去找张锐,他可能真的会把张锐杀死。

荆扶着棘,冷声说:“我们得在力气耗尽之前回群英山。”他模样虚弱,但眼里有刻毒的恶:“我们得先回群英山,想办法把身体里的东西取出来,然后再回来找他。”

棘沉默片刻,再次抬头的时候好像终于冷静了下来,眼里一片冷意:“你说得对。”他的额头上布满了冷汗,上午被张锐好生盘起的发髻已经被弄得散乱,汗水沿着他的鬓角滑落,滴落在锁骨上,“我们把锁魂钉取出来,再来找他。”

他们并不打算就此放过张锐。

那个骗子,竟然敢在他们最脆弱的时候抛弃他们。

等他们再找到张锐,一定会在张锐脖子上绑个链子,走到哪里都要拴在手上。

早知道就该趁着张锐还没来得及厌恶自己把他关起来,让张锐怎么也逃不走,只能留在他们身边,做最听话的玩具。

为什么总要装乖呢?就该让张锐看见他们的真面目,让张锐恐惧他们却无法离开他们。

荆和棘很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

来的路上张锐买给他们的糖葫芦被放在了一边,还没来得及吃。

荆看了一眼,拿了起来,表情阴骘着用尖锐的兽牙嚼碎糖葫芦。

孟极妖其实感受不到甜味,他和张锐说糖葫芦真甜,是在骗张锐。

他只觉得齿间像被涂满了无味的油脂,既黏又滑,满口都是山楂干涩的酸味,嚼碎的糖浆光滑黏腻的质感仿佛在嘴里糊了一层浆糊,那种油腻的触感像死死粘在牙齿上的蜡块。

张锐那时候笑,问他甜不甜。

难吃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