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如意咬,你看看你自己,彻头彻尾的废物,你这一辈子,除了点头哈腰摇屁股,还会点什么?”

张锐浑身僵硬地立在原地,他的脸色一下变得惨白,仿佛所有的血液都从他的面颊上流失。他眼睛有些发红,嘴唇颤抖了一下说出一个“你”字,后来就没有声音了。他转头去看棘,看见了棘眼中和荆一模一样的冰冷与刻薄,突然感觉自己整个人被一盆彻骨的冰水从头淋下,骨头缝都在发冷。他的背一下佝偻起来,仿佛身上每一块骨头都似乎在承受着无形的压力,让他无法挺直。

他声音在颤抖,低着脑袋问双生子:“你们,恢复记忆了是吗?什么时候恢复的?”

“张锐,你真是太好笑了。”荆的声音中充满了讥讽,“你以为我们真的失忆了吗?哈,你真是太蠢了。都是假的,我们一直在伪装。怎么这么好骗?蠢的要死了,不过每天看你那副蠢样,真是好、玩、极、了。”

张锐猛地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荆和棘。

张锐觉得自己特别特别可笑。他以为荆和棘是恢复了记忆才能对他说出这种不留情面的刻薄的话来,但原来一开始他们就是在骗他。他确实是很蠢,明明之前就被骗过,可还是不长记性。他不敢想荆和棘是以怎么样一种心态每天逗着他玩的。

他把荆和棘当家人。那两只妖把他当什么呢?

张锐突然很想问一问他们,每天那么会撒娇,不停说什么喜欢自己这种话,可到底有没有真的对自己产生过一丝的好意和真心的喜欢?

但张锐实在问不出口。

有些话问了就是自取其辱,是主动地、犯贱地要上赶着把自己一片真心放在地上求别人来践踏。

荆说他贱,大概说得也是实话。他确实为了活命对着春如意张开了腿,他是任人肆意羞辱逆来顺受的窝囊废。

他其实哪里都不好。

所以被讨厌也算得上正常。现在连他自己都很讨厌自己了。

他讨厌自己在被这样戏弄对待后心底还是会对荆和棘产生一丝幻想。甚至还想着要去问荆和棘对自己有没有一丝丝的真心在。

如果问了,大概也只会被狠狠嘲笑。

张锐慢慢露出一个笑来:“原来你们没失忆呀,原来这么讨厌我呀,我还以为……”张锐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不过你们真的演的很好呢,我完全相信了,哈哈……”张锐本来实在没想哭,他开口之前忍得很好,除了眼睛有些发红之外没有一点要哭的迹象,但说了几句话,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他摸着脖子在笑,那笑容太假,甚至推不开脸上的肌肉,好不容易推动了,便是满脸不自然,看上去倒是更像哭的表情。

荆盯着张锐,表情冷得吓人。

棘皱起眉,嘴巴张了张:“虽然你很蠢,但是真的很好玩,其实我们还没玩够你。”

“这样吗?还没玩够呀。”张锐的声音真的颤抖得很厉害,他竭力想要稳住自己的声音,发现有些困难,就不敢再多说话。他现在很害怕自己说着说着会哭出来,这样真的很丢人。他可以被人强势地羞辱虐待,但是他受不了自己因为那软烂的真心被践踏而流泪。

他告诉自己不要再说了,可是没忍住,还是又问了一句:“为什么要骗我呢?”

棘眉头皱的很深:“为什么?还能为什么?因为好玩呗!”

原来如此。甚至没有一个特别的理由。只是因为好玩。

?????

他廉价的爱并不被任何人眷念珍惜,他被当成狗一样被戏弄。

仅仅是因为好玩。

张锐太年轻,活得太痛苦了,他从没体验过双生子带来的那种炽热纠缠的眷念,他其实何其渴望真的会有人对他产生那种强烈的喜欢。

如同一个在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