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就再也吃不饱了。

春如意盯着他,没说话,摸了摸他的脖子,脑袋凑过去就咬了他一口。

“嘶!”

春如意尖尖的牙齿刺下去,一阵短促的痛感传来,脖子出血了。张锐抓着春如意的手,脸色惨白,短暂发出一声痛呼后就强忍着一声不吭了。

好在春如意似乎是听进去了,他没有吸多久的血,便停下了动作。

春如意常常会宿在这里,他睡床,张锐打地铺。深秋夜冷,春如意喊张锐上床。张锐不肯。春如意这段时间看上去也有些虚弱,他最近并不热衷搂着张锐抱,当他不想折腾张锐的时候,也都由着张锐的不肯。

春如意会留下一些药给张锐,说是补血的。他说张锐铺子开着又有什么用呢?不如少辛苦些 ,补好身体,卖点血给他,取一次血,他可以给张锐很多钱,足够张锐生活了。

春如意曾经和张锐说自己喜欢热闹,其实不然,他是冷漠虚伪的人,他讨厌热闹,厌恶人潮,春如意非常不喜欢铺子来来往往的人,多次提出叫张锐关了铺子。可张锐不听。

张锐厌恶他和春如意之间的这种关系。他厌恶春如意摸他,厌恶春如意咬他的脖子,连春如意的钱,他都开始厌恶起来。

他执意要开这家面馆,就像执意要去维持他那千疮百孔的自尊心。

春如意反应也奇怪,他没有强势命令张锐必须关店,只是任由张锐固执地忙碌。他笑嘻嘻看着张锐,说你这样真可怜,算了,人有点盼头也是好的。

可很快,张锐的面馆开不下去了。

张锐原本对自己的面馆寄予厚望。这里靠着河边,是渡船的必经之地,开业的头几天生意还算红火。然而,他没想到的是,自从春如意来了之后,也不知道为什么,面馆的生意就越来越差。

没过多久,好几天都不会再等来一个人了。

镇子里收例钱的人来得越来越勤快。钱也越加越多,张锐已经不剩多少积蓄可以供他们收取了。

不久前,收例钱的几个人又走进张锐的面馆,刚来还是和颜悦色的,提醒张锐又要交钱了,他们说镇子里发现了妖魔出没的踪迹,巡逻要加强,例钱得涨。

“张老板有所不知,别看伴鱼镇现在太平安逸,但太平可不是随便来的,我们这儿山多水广,以前是魔族和人族的交界处,混乱得厉害,魔族落没后人族才开始在这边定居,为了守护百姓防止魔族作乱,伴鱼镇定期会筹钱组织修士巡察,所以才会有镇子里每个人都要按人头缴费的惯例。伴鱼镇里所有人都要交,并非只针对你一人。”

伴鱼镇就在群英山下边,这里靠近修真界,寻常妖魔怎么可能敢在这里放肆?

张锐挺好欺负的,他是软弱惯了的人,可这时候也实在遭不住这赤裸裸的敲诈:“就算大家都交,可我的费用却次次都在涨,已经是别人的好几倍了……”